“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没再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还有3天时间，你……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离开机构后，陈资舟接到了韩雨念打来的电话。

    他愣了几秒，才接起来。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可陈资舟还是红了眼眶。

    他暗骂自己没用，深吸一口气，才颤声喊道：“韩雨念……”

    下一刻，那边传来江翊的声音：“不是她，是我。”

    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陈资舟猛地惊醒：“抱歉，有事吗？”

    “明天我和韩雨念去挑婚纱和西装，她说让我来选，但我眼光不好，身边也没有别的朋友，我想让你帮我一起挑，可以吗？”

    电话中江翊声音温柔。

    陈资舟攥紧手机，下意识想拒绝：“我……”

    可话没说完，就被韩雨念淡漠的声音打断：“明天上午十点，位置短信给你。”

    她说完，不给陈资舟任何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

    不过片刻，陈资舟就收到了韩雨念发来的位置和五千块。

    还有一句话：“劳务费，我不想让江翊不开心，拜托了。”

    陈资舟看着这句话，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复：“好。”

    第二天，陈资舟如约到婚纱店。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江翊拿着婚纱和西装的图册，笑着问韩雨念好不好看。

    韩雨念温柔地看着他，每一件都说好。

    陈资舟怔怔地，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韩雨念也曾拿着婚纱和西装的图片给他看，笑着说要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站在他身边。

    那时，她眼中的甜蜜仿佛能将人溺亡，他陷在那双眼睛里，就真的以为，他们一定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从未想过，一年后的此刻，他会成为窥探韩雨念幸福的前男友。

    一阵阵的疼意直往陈资舟心口窜，他别开视线不想再看，江翊却拿着选好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她说我眼光太差了，这套明明很好看啊，她就非说不行，死都不要这一套，你来看看行不行？”

    陈资舟低头，就看见图册上，江翊选的正是他曾经说过喜欢的那套。

    所以，韩雨念才不想要这套吗？

    陈资舟不由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韩雨念挑眉，语气淡淡地打断他：“我只是觉得，款式太旧了。”

    陈资舟怔怔看着韩雨念冰冷的神情。

    半响，他点点头：“是，是过时了。”

    款式过时。

    人，也过时了。

    他想体面地笑笑，把这个插曲带过去，却怎么也弯不起唇角，只能低下头掩饰。

    却突然感觉鼻尖一热，鲜红的血滴在画册上。

    他一愣，刚想去擦，却见韩雨念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

    陈资舟心头一跳，迅速别过脸想要掩藏。

    就见韩雨念走到他面前，将他手里的图册一把抽走。

    见她看着上面的血迹皱起眉。

    陈资舟才明白她原来是在关心图册。

    “抱歉……不小心弄脏了。”陈资舟抖着声音道。

    江翊立即递过纸巾，皱眉看向韩雨念：“还管那个干什么？陈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

    陈资舟摇摇头，接过纸巾堵住鼻子：“感冒上火，等一下就好了。”

    绝症之类的话，说给马上就要结婚的前女友，岂不是徒惹人烦。

    韩雨念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陈资舟苍白的脸色。

    陈资舟去卫生间止住了血。

    出来时，江翊已经换上一套白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