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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虚伪的脸,苏旭言不止一次后悔。
他从前喜欢了这么久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阴狠狡诈的浪*荡*女。
他居然为了这样一个恶毒的人,伤害了这么爱自己的苏亦澄。
如果不是因为苏栀宁耍小心机,他与苏亦澄,他最亲爱的妹妹,此刻应该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目睹他与她咫尺天涯,连见一面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死不悔改。
这样想着,苏旭言忽地伸手掐住苏栀宁的下颌,眼神无比阴鸷。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轻易坐牢的。我会留着你的命,等我找回了澄澄,你再亲自向她赎罪吧。
话音落下,就着捏住她下巴的手狠狠将她甩开。
就算苏栀宁从楼梯滚落,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只随意招了招手,立马有黑衣人朝她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几个五大三粗,面无表情的保镖,苏旭言没有感情的话言犹在耳。
苏栀宁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迅速收起了眼泪,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想逃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专业训练的几人,不过眨眼之间,就被制服在地,手脚麻利将她五花大绑。
随后,她朝苏家的地下刑场的方向被拖去。
苏旭言,你不能这么对我!
伤口在地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疼得她呲牙咧嘴,再也坚持不住哭喊起来。
哭声在宴会厅里久久回荡。
听得佣人们毛骨悚然,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他的决定。
苏家的混乱,并没有影响到远在英国的苏亦澄。
费舍尔疗养院。
苏亦澄抵达英国,盛云澜立刻为她安排手术,但她身体实在太瘦弱,解药的副作用很大,导致她陷入了整整半个月的昏迷。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单薄地像一片纸的苏亦澄蜷缩在病床上。
她那么瘦,被子一盖,就好像床上根本没有躺人一样。
被子外面露出的那张漂亮小脸毫无血色,只有无数次手术后形成的伤口。
盛云澜眼睛发酸,想摸一摸她的脸都不敢,怕自己指尖粗糙的茧子碰痛她。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盛云澜喃喃自语。
我看到你在校园晚会上演奏的那首《致爱丽丝》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站在舞台上闪闪发亮。
你不是应该成为闻名世界的钢琴家,过得很幸福吗
盛云澜摸着苏亦澄小巧的耳垂,声音干涩。
可是阿漓,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记忆里那个笑容清浅、神采飞扬的苏亦澄不见了。
只剩一朵枯萎的花,在暴风雨里摇摇欲坠。
盛云澜的心像一张被人揉碎的纸,细细密密地轻颤。
鬼使神差的,他想要低头轻轻吻一吻那苍白的薄唇,给它增加一丝血色。
男人的头慢慢低下,凑近,却听见少女微张的唇瓣蠕动呢喃。
盛云澜恍然惊醒,一下坐回原位。
可是苏亦澄到底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说了些什么呢
盛云澜忍不住凑过去听,只听到了一个气若游丝却十分清晰的名字。
苏亦澄说:云......澜。
盛云澜眼睛一酸。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在沉沉的睡梦里,叫他的名字。
苏亦澄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她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她身体状态很不好,贫血,多处软组织损伤,最要命的是她的手,遭到了很重的磨损,最近一定一定不能再剧烈运动了。
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眼跳频繁,心律不齐,最近应该受了不小打击,需要更细心的看护。
......嗯,不影响她之后弹琴,但是最近都得好好养着。
苏亦澄没听进去其他的,就听见医生说不影响她弹琴,苏亦澄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
盛云澜知道苏亦澄的为人,深信不疑她不会自己做出谋害他人的事。
所以在他看到苏亦澄在苏家的那些遭遇时,盛云澜也同样惊讶,但随着惊讶而来的是心疼。
苏亦澄是个很真诚的姑娘,可苏旭言和裴寒渊不仅没有珍惜她的真心,反而一次又一次为了苏栀宁伤害她。
其实只要稍微查一下,他们就能发现自己所谓的白月光到底有多大问题。
可惜他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想到这里,盛云澜的眼底闪过一丝看蠢货的目光。
然后他随意将这些资料丢进火盆里。
看着这些纸张被大火瞬间吞噬,连一点余烬都没有留下。
他看到苏亦澄在他屡次想提起这些事时,露出为难和躲避的神情。
所以他要将这些东西彻底埋葬,绝不让人揭她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