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蒋军这么失态过,唯一的一次还是前些日子蒋浩失踪那次。
想必是又出事了。
冯荣光来不及啃手里的包子,拉着蒋军就上了车。
酆家,大家还在睡梦中,保姆起了个大早,外出买菜还未归。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清晨的静谧。
蒋军一脸焦急,盯着缓慢打开的大门后面,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孟、孟遥?”
孟遥也吃惊,“蒋队长?你怎么”
已经来不及寒暄,和好奇孟遥为何会出现在这。
他径直穿过孟遥,进到屋里。
看着空荡的大厅,才发现大清早,估计都没睡醒,蒋军急躁地在客厅里踱步。
看他情绪有些异常,孟遥打着哈切问道:“蒋队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想到孟遥是酆尘钟意之人,蒋军直接说明来意。
讲述了早上自己接到那通来自荆州军营的电话内容。
孟遥皱着眉头听完全程,语气震惊又带点忧伤:“你说什么?酆尘出事了?”
蒋军点点头,“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挂完电话我就往这赶了。”
昨天,任丽珍刚遇上劫匪,伤了身体,今天酆尘又出了事,现在年纪大的外公又寄住在酆家。
要是酆嘉荣得知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身体承不承受得住。
本就五十三岁的人,却早早白了头发,现在接二连三的出事,换一般人真心吃不消。
孟遥眉头紧锁,不安地咬着手指头,“希望他只是受了重伤,没有生命危险……”
“这里离荆州有多远?”
冯光荣常年出差,跨地捉拿案犯更是家常便饭。
他脱口而出,“自驾的话需要一天半,要是搭乘火车大概是两到三天时间。
“火车时间太长了。”孟遥烦躁的摇摇头,“可是自驾的话,又没有车”
蒋军问道:“你是想跑一趟?”
孟遥点点头,将昨天酆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既然灵湖水,能够让腰身扭伤的任丽珍不出两个小时就恢复,那么对生命垂危的酆尘说不定也管用。
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现在那边的情况也不明朗,所以她想先酆家人一步去看看情况。
“这好办。”蒋军扭头嘱托冯荣光,“老冯,你送孟遥去趟荆州。”
蒋军最近儿子刚出了事,家里还需要他分担,一时半会也走不开。
冯荣光最近手头要案刚结,正准备申请休年假,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冯荣光也听到,酆尘世因为保家卫国,才生命危在旦夕。
这点轻而易举小事,当然是义不容辞,于是立马应下了。
蒋军:“那这件事是不是要通知下姨夫他们?”
孟遥低头思虑半响,“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这时候,若是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就立马告诉酆叔叔他们,如何?”
蒋军虽然不明白,孟遥是何用意。
但自从她救回蒋浩那天起,蒋军对她就莫名的信任。
他长叹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行,我等你消息!”
孟遥甚至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就跟着冯荣光上了车。
蒋军望着车辆远去消失在远处,无奈地摇摇头,“希望她能带来好消息!”
“阿军?”
听到熟悉的叫唤声,蒋军错愕地回头,发现酆嘉荣穿着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正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酆嘉荣提着个空水杯,口干舌燥,正准备去打点水。
“咱们约的是晚饭,你小子来早了啊。”
蒋军局促不安地摆弄着裤子口袋,“那什么咳咳办案刚好路过,想说过来看一眼。”
酆嘉荣往沙发上一坐,“这里离向阳区可远着呢,想必昨晚没着家吧,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会。”
为了掩饰不安,蒋军特意坐得离他远远的。
寻思着找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那什么,姨夫晚上是阿尘的订婚宴吧?
这事你跟他说了吗?”
酆嘉荣一脸平静,“说啥,真要询问他的意见,我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媳的面。
现在我给她找了个既登对又合适的结婚对象,以后处久了,自然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蒋军赞同:“是是,没有哪个父母是不为子女好的,我也为人父,很能体谅您的心情。
只是方便问一句,到底是哪家姑娘?”
酆嘉荣一听,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应该见过”
不等他说完,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酆叔叔,您在吗?”
“哟来客人了,你等我一会。”
说着,酆嘉荣起身去开门,却瞧见门口站着冯莹莹。
他有些错愕,“丫头,这一大早,你怎么在这?”
冯莹莹微笑解释:“听说昨天婶婶受伤了,我特意过来看望她,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酆嘉荣连忙错开身子:“不会,你这么有心,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那天谈论婚事,你们”
冯莹莹立马解释道:“酆伯伯,没关系,我跟我爸都没有放在心上,只要阿尘哥哥愿意就好。”
这对话,把一旁的蒋军听得是心里直咯噔:难不成面前这个小姑娘就是阿尘的未婚妻?
蒋军其实见过冯莹莹几回,印象还不错,父母都是红色部队,自身文化程度也高,而且外貌也不错,和酆尘是挺登对的。
可惜,酆尘好像对她一直不感冒,不然以两家的交情,早就缔结良缘了,何必挑挑拣拣单到现在。
蒋军这眉头是越锁越深:现在阿尘生死未卜,家里又给他寻了一门不情愿的亲事
“你婶婶刚刚也醒了,就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
面对酆嘉荣热情相邀,冯莹莹倒也不客气,熟门熟路地就朝二楼走去。
蒋军觉得越发头疼了,“姨夫,我局里还有事,就先走。”
他得赶紧回办公室,守在电话边,等孟遥的消息。
现在比起亲事,酆尘的命更加重要,只要命保住了,一切以后再商议也不迟。
荆州,军区医院里,酆尘全身插着仪器,额头包得厚厚一层,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
“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刚来电,说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哦,是他的父母吗?”
问话的是军区总司令员刘文铮,这次战役是死伤惨烈,此刻他悲痛得无以复加。
手下连忙回道:“好像是、是酆连长的未婚妻”
刘文铮轻声呢喃:“这小子有对象了?”
他无奈地拍打着病房的窗门,“你小子可要给我争点气啊,要是这次能醒过来,我立马给你批结婚申请,和甲级家属院!”
病床上酆尘像是听到般,美睫轻颤,手指不经意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