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金美美跛着脚,一圈一拐,狼狈地出饭店。
见搅屎棍已经离去,林秀珠连忙招呼宾客们继续吃着。
并一把拉扯着孟英下了台子,去了休息室。
“看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喜酒,你就非得搅和的不像样,再怎么说今天可是你的结婚酒,就算不为我们齐家,同时丢的也是你的脸呐。”
齐率的火气即将冲破天灵盖,所有的不满都融进拳头中,拳拳砸在了饭桌上。
林秀珠倒是没有吭声,只是站在一旁,淬了毒的眼神紧紧锁住孟英。
今晚,孟英让齐家人丢尽了脸面,这件事他们不会这么算了。
既然人已经嫁进来,那么以后肯定少不了给她苦头吃。
这场酒宴,已经让齐家人感到筋疲力尽,所以现在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
林秀珠一把拉起齐率,“走吧,外面还这么多人等着呢。”
说着,又扭头看向齐云海,“如今她是你媳妇,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
两夫妻快步离去时,孟英眼皮都抬,她高傲地坐在那,正等着齐云海下跪请求原谅。
她心里正盘算:今天这事,不让齐云海吃点苦头,允诺点好处,是不可就此作罢的。
全然没有看见,背对着她的齐云海,此刻脸色阴沉得吓人,那气场像是要即将展开屠戮似的。
他的脸色短短几秒内,是变了又变,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
半晌后,他朝孟英走去
孟英见对方靠近,随即高傲地抬起头来,刚想开口,不料下一秒一个耳光朝她落下。
“啊啊啊”
那一巴掌力道重的,让她从椅子上跌落,嘴角的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白色的婚纱上,讽刺至极。
孟英甚至来不及开口质问对方,头皮就传来一阵剧痛,只见齐云海薅住她的头发,吃人般的眼神看向她,厉声威胁道:“做我齐家的人,就要老实安稳点,要不然可要吃尽苦头的。
你别不信,要知道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会让你永远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
他一把甩开孟英的身子,起身整理了下西装,语气放柔,但却阴冷:“你可以去向你家人告状,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家的那个破厂子,好像还得依靠我们齐家翻身吧?”
这句话,是彻底断了孟英的生路。
她愤恨地看着齐云海离去的方向,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她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脸平静地看着齐云海消失的背影:可老娘也不是吓大的!
都给我等着,今天所受的羞辱,必定要让你们十倍还来!
这一夜,无论是京市还是荆州,都过得特别漫长
翌日一早,军区医院,孟遥站在开水间里,揉着不适的脖子:好像是扭到了。
她歪着脖子,将刚打的灵湖水混进开水瓶中,嘴角一勾:连着喝上几日,酆尘的伤想必会好转得更快些。
另一头的病房里,起了个大早的何光,匆匆赶来,刚踏进门里,就瞧见酆尘睁开双眼,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连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酆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身侧凹陷进去的被角,发愣:她是走了?
何光挠挠脑袋,打量了下空荡的病房,疑惑:“欸,嫂子去哪了?”
“来了,来了,我在这呢。”
孟遥提着热水壶,走了进来,“怕你醒来口渴,所以提前去打点开水。”
一听这话,酆尘失落的眸子,燃起莫名的光亮,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冰冷的很:“你怎么还在这?”
孟遥知道他想说什么,立马解释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留在这,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待很久的,更不会烦着你,我只是想弥补对你的愧疚,拜托你,给我个机会吧。”
言辞恳切,眼神真诚,硬生生地让酆尘停留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投去热切期待的目光:“那你打算如何弥补?
难不成要以身相许?”
孟遥一时噎住:“你说什么?”
他是真心的?还是玩笑话?
两人僵硬地对视着,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一旁的何光,嘴里啃着白馒头,不明所以地打量着两人:他们在干吗?
并随手搬过一张椅子,在两人面前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们啥时候办酒啊,到时候能不能在部队里办一场,这样大家伙能沾沾喜气,还能热闹热闹。”
酆尘也懵了:“办什么酒?”
何光一本正经:“当然是结婚酒啊,刘司令员把你的结婚申请书都写好了,就等着你病好去签字,而且还给你批了甲级家属院,昨天连夜吩咐下去,专门让人给你留了一处。”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受伤的缘故,何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意思,可是连在一起,就突然听不懂了。
酆尘:“我结婚?跟谁?”
原本嬉笑的何光,慢慢恢复正色,怀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孟遥显得淡定地多了,想必是蒋军当时为了方便她见到酆尘,所以电话里谎称她是酆尘的未婚妻。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也不是谎话。
她现在确确实实是酆尘的未婚妻,只是面前这个当事人不知情罢了。
而她之所以一直没说清楚,也没有解释,是不确定酆尘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孟遥开口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是蒋队长方便我能顺利见到你,所以随口撒了个谎,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此刻,傻眼的不止是酆尘,还有何光。
她竟不是连长的未婚妻?
那、那昨天病房里两人嘴对嘴恩?
酆尘的眸底晦涩不明,“既然是谎言,那你为何又要说出来?”
就这么着急跟他撇清关系吗?
这话,倒是把孟遥问傻了:不是你自己问出口,她好心解释而已。
“我那不是”
”行了,我不想听了!”
酆尘一着急就想起身离开,竟忘了自己还是个病患,双手打着石膏,右脚也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身体僵硬地努力扭动着,却未见半分成效,尴尬得想要爆粗。
何光难得一次的眼力劲,连忙叼住小半块馒头,伸手想要帮忙,却瞥见一道光影闪过,眨眼间将酆尘压在床头。
还不等酆尘有所反应,只听见孟遥温柔地命令道:“你伤的是筋骨,没有接到医嘱前,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