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禁足期还未结束,朝堂上便风云骤变。
萧长陵坐在龙椅上,指尖轻敲扶手,神色淡漠地听着朝臣们奏报。
直到御史大夫突然出列,高声禀奏。
“臣有本奏!丞相赵元德贪墨赈灾粮款,勾结地方官员私征苛税,致使江南民怨沸腾!”
话音一落,满朝哗然。
赵元德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荒谬!此乃污蔑!”
萧长陵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是吗?那丞相不妨解释解释”
他抬手一挥,御前侍卫立刻抬出几口沉甸甸的箱子,“啪”地一声掀开,金灿灿的官银堆满其中,每一锭底部都清晰地烙着“赈灾专款”的印记。
“这些银子,昨夜刚从几个庄子的密库里搜出来。箱子封口的条子上,正好是你外甥的字迹。”
“丞相,还要朕继续查下去吗?”
赵元德面如死灰,踉跄后退两步。
他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却发现那些人全部低头沉默,无一人敢替他辩解。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
萧长陵的偏心、对淑妃的宠爱、沈答应在后花园花园那一场戏,这一切,都是局。
“皇上您这是要老臣的命啊!”
萧长陵冷笑一声:“丞相此言差矣,朕不过是秉公执法。”
皇帝早就在等一个时机,把丞相府连根拔起!
“来人。”萧长陵冷冷开口,“赵元德革除官职,押入大牢,待三司会审后定罪。其家眷暂禁于府,不得踏出一步。”
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摘下了赵元德的乌纱帽。
这位权倾朝野数十年的老臣,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被拖了出去。
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三日后,废妃诏书下达。
淑妃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赵家满门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后宫之中,淑妃得知消息后,几乎疯了。
她披头散发地闯进我的栖棠宫,双目赤红,指着我厉声尖叫:“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我赵家!”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抬眼轻笑:“娘娘此言差矣,臣妾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贱人!”
她猛地冲过来,却被侍卫死死拦住。
我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娘娘,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皇上纵容您嚣张跋扈,不是宠爱,而是捧杀。”
“您越放肆,赵家就越猖狂,罪证才会越多。”
淑妃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
我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却冰冷:“您说皇上现在,还会留您吗?”
她的唇颤了颤,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竟挣开侍卫猛地扑来。
“哗啦!”
我早有预料地侧身避让,淑妃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发髻散落,珠钗滚了满地。
她趴在地上,十指深深抠进砖缝,指甲断裂渗血也浑然不觉。
“娘娘小心。”
我俯身拾起她摔落的玉簪,指尖在簪尾轻轻一抚,那里刻着细小的赵家族徽:“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别弄丢了。”
淑妃突然安静下来。
她缓慢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忽然咧开一个惨白的笑容:“你们故意的,你们联合起来害我赵家。”
我轻笑一声,指尖慢悠悠拨弄着茶盏:“娘娘这话可不对。”
我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您父亲私吞军饷、结党营私的罪证,可都是您亲手递到皇上手里的。您每次僭越礼制、欺压宫妃,不都在提醒皇上赵家有多该死吗?”
她嘴唇发白,猛得挣脱侍从的钳制。
我任由她跌跌撞撞冲出宫门,转头对暗处的芳草使了个眼色。
小宫女立即会意,装作惊慌地追出去:"快拦住淑妃娘娘!她疯了!"
很好。
现在所有人都看见,是个疯妇自己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