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一听就知道宋父心里的火苗又死灰复燃了,她不适地拧眉,却又不能说,接着笑道:“那肯定啊,我们是夫妻,不睡在同个房间睡在哪啊。”
“太好了!”宋父欣喜若狂,“音序,你要把握啊,难得那个小三住院了,宴声也回家了,你可要把握好,跟他生个儿子啊。”
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万,音序就挂电话了,但为了钱她要忍住!
“爸,天晚了,我跟宴声要休息了,我们下回再聊吧。”她语气和平。
也怕薄宴声知道那五百万的事情,心里祈祷着快点挂电话吧,不然她要装不下去了。
宋父听两人要睡觉了,开心的连连说好,笑着挂了电话。
结束电话,室内陷入了安静。
音序有些心虚,偷偷抬眸看了薄宴声一眼,问道:“我的手机怎么在这里?是你帮我从薄九霄那拿回来的?”
“嗯。”他点点头。
“你怎么拿回来的?”音序问。
“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薄宴声音色幽沉。
音序吃惊,“你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他不是你堂弟么?”
“不给他点教训,他怎么会收敛点?要不是因为他是薄家人,我就让人弄死他了。”
“这是不是有点严重?”
“难道只允许他想害我,不允许我反击?”薄宴声面无表情,这事是薄九霄先挑衅的,别怪他绝情。
不过薄九霄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派人教训了薄九霄,他更不会罢休了。
接下来,薄家必定是风起云涌。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这一生都难以和睦。
薄宴声对此好像习以为常。
音序不在说什么了。
就算没有她,他们之间也会有纷争,她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所以她不再提这事。
薄九霄吃点苦头也好,这样,他就能暂时消停些了。
可说完这些,薄宴声还不走。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灯下,双手环在胸前,眼眸忽明忽暗地盯着她,“刚才为什么叫我宴声?”
音序耳朵动了动,抬眸。
薄宴声审视着她。
他是个多疑的人,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会有其他后果。
抿了抿唇,音序道:“我爸一直希望我们两感情好。”
“他当然希望了。”薄宴声冷哼了一声,目光冰凉。
他完全明白宋父打什么算盘。
这一哼,气氛就更冷了。
音序清楚,爸爸很想讨好薄宴声,而薄宴声很讨厌他。
音序嫁进薄家已经五年,可薄宴声几乎没踏入过宋家,这段不情不愿的婚姻,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音序说:“我只是不想他在叨念我,才在他面前表现得我们感情不错。”
“你不像是这样的人。”薄宴声并不相信她,黑色眸子像缭绕着一层冷冽的雾。
音序有些心虚,稳住心神,“我是不想当这样的人,可我也没有办法,你不愿答应我离婚,我爸也不肯,我在你们之间身不由己。”
又说离婚的事。
薄宴声的脸顿时阴沉了,盯着她的眼神格外阴冷。
片刻后,他冷漠离去,之前的温馨全消散了,变得冰冰冷冷的。
等他走后,音序缓了一口气。
最后一句话,是她故意那么说的。
薄宴声听不得她提离婚两个字,只要她一提,他就会不高兴。
不高兴,他就会走,两人就不必在对峙。
只是他气走了,她又觉得心口闷闷的。
低眸,望着手机好一会。
手机是薄宴声替她拿回来的。
手臂上的伤也是薄宴声替她包扎的……
*
次日九点。
音序醒来时,下意识伸手到右边,旁边的床褥是凉的。
薄宴声昨晚没回来。
她沉默了一会,爬起来,忽然感觉手脚轻盈了,那种发烧的疲软感消失了。
拿温枪给自己测了下体温。
温度36.7。
体温正常了。
既然正常了,就要回去上班了,连同她被软禁那天,已经两天没去医院了。
洗完脸,她下楼,就看到一个金发女人在跟星星玩,身上穿着一套黑色套裙,正是玛利亚。
玛利亚照顾了星星四年。
从星星去纽约开始,就一直由玛利亚照顾。
薄宴声希望星星有英语环境,自小给她请的佣人就是国外的。
但玛利亚是会讲中文的,此时,她正用憋足的中文问星星:“星星小姐,你有没有想玛利亚?”
“玛利亚,你怎么来了?”星星见到她,很是欣喜。
“思语小姐把我请过来的,她说你太想念我了,希望我来京港工作,我就过来陪着你了。”玛利亚满脸笑容,摸了摸星星的头发。
在星星眼里,秦思语跟玛利亚都是陪着她长大的人,对她来说跟亲人没区别。
音序有些怔愣。
昨晚,薄宴声不是拒绝过玛利亚来港么?怎么今天她就在这了?
转头看了眼常金玉。
她在厨房里忙碌。
音序走进去,看到她在擦洗玻璃杯,问她:“玉姐,外面的玛利亚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