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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肖兰，菱花会以后，温渚明也和洛谷主闹了些矛盾，沈柠看得，他和肖兰两人是打心眼敬爱洛小山，让他一致不满的，恐怕不是什小事。
甚至她回竹屋时，还听到了温渚明与洛小山激烈的争吵。
此后三日，洛小山闭关，谢绝一切人拜访，甚至连最亲近的两个徒弟也不见。
而肖兰从不见人影。
这三天她再没有在后山见过肖兰。沈柠只在每次回屋时看到温渚明，那时他正跪在洛小山屋外，一对着门嗑着头，额上全是血和土，眼神空洞。
而那扇屋门始至终，牢牢紧闭。
直到入夜，温渚明才失魂落魄地离开，第二日又是如此，一连三日。
三日后，洛小山将涅槃丹炼制好交给沈柠，她一关就拿了个盒子来找沈柠，露上半张脸灰败难看，与手中的涅槃丹恰恰相反。
涅槃丹名字响亮，样子也与其名相符，虽然不大，但通红通红，光泽内蕴，神异地仿佛活物。沈柠用供佛祖的目光看着这颗神药，生怕己一个手抖，将柳燕行的命和己的剑圣之路毁了。
洛小山很是疲倦，将丹药给了她：“阿柠，这颗涅槃丹你己服用，或是拿去给柳公子，都应该有些用处。想好怎做了吗？”
沈柠坚定：“嗯，想好了。谷主大恩大德，我和柳燕行必定报答！”
“不必，你回报不了。”洛小山摇头，恹恹地，几乎昏睡过去。
“现在或许无法回报，但日后我一定想办法报答您！”沈柠皱眉，总觉得她这个状态不大对：“洛谷主，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你不明白，我师父已经等不到日后了！”
沈柠回头，肖兰和温渚明抢进来赶到她身边，肖兰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冷漠的脸上罕见地露一丝脆弱，死死攥住了洛小山的手。
洛小山垂着头，已经看不是否清醒了。
温渚明握了握笛子，他一向智珠在握，如却叹息了一声：“师父……”
沈柠脑中窜上不祥的预感：“谷主……”
肖兰猛地转向她，牙根紧咬，眼神复杂，半晌才开：“你知不知道，涅槃丹是怎炼的？”
沈柠张
了张嘴。
肖兰却再说不一个字来。
温渚明凉凉道：“涅槃涅槃，死中求生，不先置之死地，如何重获新生？沈小姐，服用涅槃丹的是重获新生了，炼制丹药的，就要去死了。这一枚涅槃丹中凝聚的几十年内力，便是我师父的。”
沈柠步子不稳，往后栽倒，还是扶着桌子才立住，心乱如麻：“怎会……”
“怎不会？这世上哪里有什神药？”温渚明嘲讽完，缓了缓，木然道：“算了，怪你又有什用，就是不炼涅槃丹，师父也不过多拖几日而已。”
肖兰猛地抬头：“什意思？”
温渚明冷笑：“你不懂？十二层琉璃心极其苛刻，心境不有一丝瑕疵。师父已经超越了十一层，却始终没脱情爱，道心早在沈小姐来之前就已经全毁了，这段时日不过是靠着高深的内力支撑而已！”
肖兰那直的腰，骤然压上什无形的沉重之物，逼得他渐渐佝偻去。
温渚明还在继续：“菱花会一结束，你我师、帝鸿谷后继有人，她又见到沈小姐，心结和挂碍都没有了，已经无法再坚持去。”
沈柠一怔，回想起那日双星揭面礼后，洛小山就开始虚弱去。她问：“那洛谷主她……还有多久时日？”
温渚明面色死寂：“没有时日了。师父的功力都在这涅槃丹中，已经一日都撑不去了。”
他拉开肖兰：“你一心习武，什都不关注，她这段时间已经很痛苦，这样也好，咱就放过她，让她早日解脱。”
肖兰死死抱住洛小山，眼底全是血丝，狠狠道：“你以放手，我不放！”
“好啦，也没多长时间了，你等我睡了再吵不好吗。”
洛小山醒过来，肖兰立刻扶住她：“师父，别睡、别睡。”
好似回光返照，洛小山此刻精神头竟然又好了起来：“我不担心你师兄，他天性洒脱，我只担心你啊……”
肖兰猛地闭眼。
洛小山轻轻道：“师父想去看看明心灯。”
肖兰咬着唇，将她抱起，人一到了那条通天路，就这一小会，洛小山精神又散了开，睡了过去。
“师父？咱到了。”
一连叫了两三声，洛小山才醒转，无力地指了指一个方向。她这时候已经提不起手臂，但她不说，剩三人也知道那是何处——
他将她放在了沈缨的灯。
洛小山让肖兰从旁边的灯取来一束心兰，然后摘了面纱。
曾经光滑的脸上，已经慢慢显苍老。
但她眼神中却盛满了光，就像是曾经最负盛名的仙子、正道武林人人仰望的荣光那样温和美丽，取了一枚丹药送入中。
“那是……”
“回梦丹。”身后有人接，柳燕行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神色不明，“年时的一场梦，害死了她。”
渐渐有弟子发现了这处，慢慢无声无息聚拢过来。帝鸿谷是上古族裔，虽然伤感，但他认为死在明心灯，死后灵魂回被帝君接引，重返天界，并不喧哗阻止。
洛小山将金明灭解，喘息着说：“阿柠，好孩子，你来……”
沈柠赶紧上前接过，凑到她唇边，听到她说：“带给琼姬，若、若辈子遇见，必相守一生。这辈子，我要辜、辜负他啦。”
她精神渐渐涣散，将那束兰花放在灯，没头没脑地问：“你家中心兰……开得美吗？”
不美。
一点也不美。
这种兰花，很难看的。
而且，我爹已经不喜欢心兰了。
沈柠抱紧金明灭，眼泪落了来，微笑着说：“美啊，很美呢。我爹他，一直照料得很好。”
“那、那就好……为师父再吹一曲吧。”洛小山声音渐渐低落，低到几不闻了。
温渚明的笛音响起，是很欢悦明丽的调子，就像鼎湖上丛丛荷花中，年男女彼此吹奏、互传心意的那些曲子。
在轻快的小调中，洛小山渐渐闭上眼，彻底沉湎进己曾经无论如何也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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