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性的更迭》
感觉。整个宴会厅似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拍片场,只要你愿意,怎么表演都可以——只要能保证给人上等人的感觉。尤其是这里客人与客人之间的对话,听起来简直是莎士比亚话剧里的演员。而他们的谈话内容除了生意还有关于艺术的谈话。
以为这场由有钱人举办的宴会至少能够让我吃饱没问题。可是实际上饥饿了将近一个半天的我,除了象征性的吃两块鲜花饼之外——我还真没吃出什么花的味道:整整将近三个小时的宴会,除了跟随着女主人端着酒杯不停的在人群中——谁知道那是什么酒,反正所有的洋酒名称我都想到了,但是却永远不知道自己喝的什么酒。因为所有的酒都是由饭店的调酒师调配好之后再由服务生送到每个餐桌——您根本看不到酒瓶上的标签是什么。
于是亲身经过这场宴会我才理解小时候看过的一篇外国短篇,那大概意思就是说,那些准备要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母亲们为什么总会让孩子们尽量在自己的家里吃饱喝足再去参加宴会——而当时这部对这种现象的引导是,母亲们之所以让孩子们尽量在自己的家里吃饱喝足再去参加宴会实际上并不是满足吃得少的某种虚荣,而是根本就吃不饱。难怪女主人临行前叮嘱我在家里多吃点。当中国真正摆脱物质匮乏的噩梦时我们似乎才明白,生活中有许多比吃不饱更颓废的虚伪或哲学。
宴会将近深夜十一点才结束。疲惫不堪的我经过客厅时,神经却因为看见花罩下的那朵玫瑰而变得立即紧张起来。女主人住在楼上。待她上楼后,我突然想起,今天上午那个老太婆在客厅里面对着枯萎的玫瑰十分激动:子影,这不是他先前送给你的那朵玫瑰。不是的,当年的玫瑰是红色的。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为了在订婚仪式上送给你喜欢的白玫瑰,可是,他跑遍大街小巷所有的鲜花店都没有找到。我以前没有注意到从前花罩里的红玫瑰变成了百玫瑰。
这就是说,我现在看见的这朵白玫瑰,并不是当年原先就罩着的红玫瑰。那么玻璃罩之下的玫瑰由红变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