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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布包递了过来。

布包里的孩子最多只有一两岁,小脸蜡黄,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沈砚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翻看了眼睑,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脱水了,还有感染。”他抬头看向女孩,“必须尽快治疗,不然……”

女孩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爹还没回来……我找不到他……”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跟我走吧,先去我那里,我给孩子看看。”

女孩愣住了,看着沈砚之清瘦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的弟弟,终于咬咬牙,跟了上去。

沈砚之的医馆就在街尾,是个不大的院子,门口挂着块“沈记药铺”的木牌,漆皮掉了不少,却擦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种着几株草药,角落里堆着晾晒的药草,空气中满是清苦的香气。

“进来吧。”沈砚之推开虚掩的木门,把女孩领进里屋,“你先坐着,我去准备东西。”

里屋收拾得简单整洁,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放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医书。沈砚之从药箱里拿出针和药瓶,又去烧了壶热水。女孩抱着弟弟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怕他跑了。

沈砚之给孩子做了简单的处理,喂了些补液盐水,又打了一针青霉素。等他忙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直起身时,才发现女孩一直看着他,眼里的警惕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怯生生的感激。

“他……他会好起来吗?”女孩小声问。

“会的,”沈砚之擦了擦汗,“只要好好休息,按时用药。”他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芷。”女孩小声回答,“我弟弟叫小石头。”

“阿芷,”沈砚之点点头,“你爹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天下午。”阿芷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说去码头找点零活,换点吃的回来,让我在这里等着……”

沈砚之皱了皱眉,码头那边鱼龙混杂,一个成年人走了这么久没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他看着阿芷冻得发紫的嘴唇,起身去厨房端了碗热粥过来:“先吃点东西吧,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阿芷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咽了咽口水,却没接:“我不饿,给小石头留着吧。”

“他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沈砚之说着,把粥塞到她手里,“你吃了才有力气照顾他。”

阿芷捧着粥,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点暖意。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她偷眼看沈砚之,见他正坐在桌前整理药方,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泥的男人跌了进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

“爹!”阿芷惊叫一声,手里的粥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男人看到阿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挣扎着想去拉阿芷的手,却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阿芷……对不住……爹没找到钱……”他说着,目光落在沈砚之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你是谁?你想对我闺女干什么?”

沈砚之站起身,刚要解释,男人却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把她们带回来的?你安的什么心!”

男人的力气很大,沈砚之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衣领勒得他喘不过气。阿芷急得直哭:“爹!你别这样!是沈先生救了小石头!”

男人愣了一下,看向床上的小石头,又看了看沈砚之,眼神里的凶狠慢慢变成了茫然。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没用……我连孩子都养不活……”

沈砚之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他蹲下身,递给男人一块布巾:“先擦擦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男人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脸,哽咽着说:“我去码头想找活干,结果被人抢了……他们说我抢了他们的地盘,把我打了一顿……我对不起孩子……”

沈砚之沉默了片刻,起身去药箱里拿了些药膏和绷带:“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男人看着他手里的药,又看了看床上的小石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沈先生,求您救救我儿子……我给您磕头了!”

“快起来,”沈砚之连忙去扶他,“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了,会好起来的。”他顿了顿,“你们要是没地方去,就先在我这里住下吧,院子里有间空房。”

男人愣住了,看着沈砚之,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来。阿芷也惊呆了,大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

沈砚之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眼底,像盛着星光:“先把伤养好,别的事,以后再说。”

那天下午,沈砚之去看了巷子里的那个孩子,烧已经退了,孩子母亲拉着他的手,说了无数声谢谢。回来的路上,他买了些米和菜,想着家里还有三个饿着肚子的人。

走进院子时,他看见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阿芷在旁边给他换药,动作笨拙却很认真。小石头在屋里睡着了,呼吸平稳了许多。

听到脚步声,男人连忙站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沈先生,让您破费了。”

“没事。”沈砚之把东西放在厨房门口,“阿芷,过来帮我烧火。”

阿芷应了一声,快步跑过来,看着沈砚之淘米洗菜,眼里满是好奇。“沈先生,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沈砚之点点头,“我爹娘去世得早,就我一个人。”

“那您……不孤单吗?”

沈砚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院子里的阳光,笑了笑:“习惯了。”

晚饭时,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简单的两菜一汤,却香气扑鼻。男人吃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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