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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岳母和小叔子去动物园,却被放出的老虎咬成了肉泥。
我将工作失误的饲养员告上法庭,可妻子却给他做伪证证明他无罪。
看着他被释放,我怒不可遏,妻子却一脸淡然。
“瀚海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是有些粗枝大条,你就不能宽容一点?”
“到时候我让他去给你全家上柱香,这事就算结束了。”
我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照片,勾唇冷笑。
看来,她还不知道死的是她的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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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起诉状来到立案窗口,我满眼悲愤。
昨天之前,小舅子还拉着我的衣角,软糯地邀请我陪他一起去动物园。
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天,就天人永隔。
可就在我即将将那份浸透了血泪的起诉状递给工作人员时,妻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强硬:“沈默,你不准去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他们死得那么惨,你难道不想为他们讨个公道吗?!”
“公道?”妻子的声音染上几分怒意,“瀚海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意外!你非要毁了他的人生吗?”
“意外?监管不力,违规操作,猛兽区隔离门未确认锁死就进行投食和清扫,这叫意外?这叫重大责任事故!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我对着电话低吼,引得周围零星几人侧目。
“我不管!”妻子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反正你就是不准去立案!”
她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哪怕你立案了,我会出庭作证。”
“证明瀚海当时正和我在一起,他有不在场证明!”
伪证!她竟然要为了那个男人,做如此颠倒黑白的伪证!
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不稳:“你......你还是人吗?为了维护他,连亲人的血仇都不顾了?”
对面嗤笑一声,“亲人?什么亲人,那时你爸妈和弟弟,又不是我的。”
“再说了,”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轻嘲,“反正他们尸体都那样了,烂也烂了,碎也碎了,我看拿去喂老虎也不算浪费,好歹......也算死得有点价值,省了火化的钱了,不是吗?”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从惨剧发生到现在,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甚至没有问过一句后事如何处理。
我一直以为,她是悲伤过度,或者是恨我没有保护好她的家人,才变得如此冷漠疏离。
我甚至还在为她找理由,心疼她可能承受的打击不比我小。
原来......
原来根本不是!
原来她从始至终都以为,那天在虎园里,被老虎撕碎、死无全尸的,是我的家人!是她的公婆和小叔子!
所以她才能如此事不关己,所以她才能如此冷静地、甚至带着维护地去为真正的凶手开脱!
滔天的荒谬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我吞没。
这时,电话那端忽然软下了语调。
“好了陈默,别闹了。”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心理都不好受。”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让瀚海挑个时间,去给你爸妈和弟弟上柱香,好好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可悲。
我扯动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
“李薇,谁告诉你......”
我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死的是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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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听到这话,明显顿了顿,可还没来及开口,林瀚海的声音就忽然响起。
“死的不是你全家,还是我全家啊?”
“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薇薇,既然他不识好歹,就别和他废话了。”
“我们吃火锅去,走!”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我放下电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法院里的人来来往往。
心口的那个洞,呼呼地灌着冷风,却奇异般地让我异常清醒。
转身离开,我没有回我和李薇的家,而是去了岳父岳母生前居住的老宅。
这里才有家的味道,才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我找出岳父的中山装,岳母的真丝旗袍,还有小叔子的小玩偶。
这些,是他们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是他们活生生存在的证明。
可如今,一切都被撕碎了,化为了虎园里无法辨认的血肉。
我穿上粗麻孝服,跪在灵堂前,点燃香烛,烧着纸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和说笑的声音。
“哈哈,薇薇你看我说吧,就得来拿这瓶好酒,配上空运来的和牛,那才叫绝配!”
“就你嘴馋。”李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他们推开门,客厅里庄严肃穆的灵堂景象,以及披麻戴孝、跪在正中的我,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们的谈笑。
李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浓重的不悦和尴尬取代。
林瀚海愣了一下后,立刻跳脚大骂起来:
“沈默!你他妈有病吧?!在家里搞这些晦气东西!”
他嫌恶地指着灵堂,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这是薇薇家!你一个上门女婿,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地盘了?连办丧事都要赖在这里办,你是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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