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站在婴儿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见母亲正把妹妹贴在脸颊上，泪水滴在襁褓的小熊刺绣上。弹幕突然变得温柔：【母爱是骗不了人的】【这才是真正的母女啊】。月光爬上母亲斑白的鬓角，记忆突然闪回前世——火灾发生那晚，也是这样的月光，照着她冲进火海的背影。

我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改变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可这些早该属于妹妹的温情，迟到二十年还来得及吗？而王姨藏在暗处的算计，又会在何时露出獠牙？

蝉鸣声撕开盛夏的午后，五岁的妹妹举着被水彩染花的小手扑进我怀里，发梢还沾着幼儿园手工课的亮片。我蹲下身替她擦汗，却在她转身跑开时，瞥见她后颈那颗朱砂痣——和记忆里保姆女儿颈后的胎记，竟生在同一个位置。

弹幕突然如暴雨倾泻：【注意那个胎记！这是关键线索！】【完了完了，身份要藏不住了！】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脑海。那个总爱抢我发卡的妹妹，明明后颈光洁如瓷，而此刻这个追着蝴蝶笑闹的小女孩，才是真正带着母亲家族印记的血脉。

深夜整理旧物时，樟木箱底的泛黄病历本让我呼吸停滞。王姨的产检报告上，预产期被人用红笔重重圈起，日期赫然与母亲分娩日相差整整一周。指尖抚过被篡改的墨迹，我突然想起今早她给妹妹喂苹果泥时，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