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怒，“舒儿怎么了？”

林舒柔着声音道：“臣妾有错，臣妾不该对姜采女这样。”

“舒儿就那么讨厌她？”

“臣妾没有！只是她实在是气人。”林舒见皇帝没向着自己，心慌间失了分寸，“皇上您是不是还喜欢她？”

陆衡笑了，“朕怎么会喜欢她？”

不喜欢吗？

林舒是不信的，他宠姜拂那会，她还怀着孩子，可他一天都没来找过她。

哪怕是个替身，哪怕他宠幸姜拂是为了气自己，但是，那一个月的盛宠时光完完全全盖过了她这个正主的光芒，叫她心慌不已。

他封姜拂为妃，甚至给了“宸”的称号，要不是后面出了事，她不知道自己要看到他宠爱姜拂到何种地步。

陆衡温柔地摸着林舒的脸，“其实朕知道舒儿讨厌她，朕不会生你的气，因为舒儿的讨厌正好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舒儿是真的爱朕。”

林舒脸蛋泛起一阵红晕，她柔弱无骨地倒在陆衡的怀中，拖长了尾音撒娇道：“皇上~”

“舒儿怎么对她都好，但，冷宫的事不可再有。”

林舒不满地嘟了嘟唇，又想着她在冷宫对姜拂动用私刑一事，是皇上帮她瞒了下来。不然捅出去，太后指不定怎么罚她。

于是柔柔道：“臣妾知道了。”

怀抱美人的帝王眼中依然是浅浅的笑意，他状若无意的往人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目送着那道倩影消失在转角处。

姜拂没有回去，此刻回听夏轩完成不了任务，免不了被刘昭仪再磋磨一番。

她找了个角落等皇帝和贵妃的仪仗离开，没想到他们两个在里面待了许久都没有出来。

姜拂没办法，想了想，转身去了庆兰宫。

她运气好，没进庆兰宫就遇到了要找的人。

宫道之上，姜拂给面前的宫妃请安，“婢妾参见薛美人。”

薛美人看见她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她下意识的四处张望，见没人才叫她起身，“姜采女有什么事吗？”

“刘昭仪想喝莲子羹，叫婢妾取些莲子来。”姜拂也没说的太直白，只用一双杏眼盯着她看。

薛美人一听就知道她找她做什么，要真是刘昭仪让姜拂去“取”，她自然不会求到自己跟前。

姜拂在听夏轩过的什么日子大家都很清楚，那刘昭仪除了给点吃食维持姜拂能活下去的体面，其他的基本跟个奴婢没什么两样。

薛美人想着今日她晋升也有姜拂的功劳，心里再不愿得罪刘昭仪，也吩咐侍女道：“你看看我房里还有没有，尽数取来给姜采女。”

姜拂笑了笑，感谢道：“多谢薛美人，放心，婢妾不会告诉刘昭仪是您给的。”

薛美人没说话，上下打量着姜拂。

她没有抹脂粉，天生的一对新月眉下是一双通透明亮的眼睛，纤小的鼻子，樱桃似的红唇，小巧玲珑的耳朵，这样精致的五官分布在白皙流畅的鹅蛋脸上，虽不算倾国倾城，但绝对称得上天生丽质。

素颜尚且如此，要是上了妆，哪怕是三宫六院的妃嫔站成一排，她也是最拔尖的那一拨。

她其实心有疑惑，今天索性问个清楚，薛美人道：“你能指点我唱《神女》一曲讨圣上欢心，怎么不自己争取？”

姜拂垂眸道：“婢妾五音不全，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五音不全？我瞧你唱得挺好。”

在听夏轩过成那样，哪怕是为了自己呢。

姜拂不愿多谈，“多谢娘娘关心，婢妾回去会想清楚的。”

正好侍女拿来了莲子，姜拂行礼告退，“婢妾先回去了。”

“嗯。”

侍女扶着薛美人，悄声道：“美人，你说不会真被王昭仪说中了，姜采女和皇上在互相置气吧。”

薛美人忍俊不禁，“王昭仪说的你也信？姜采女怎样尚且不谈，皇上哪里有这个闲心跟她闹脾气，他怕是快要把她忘了。”

“皇上那时候多喜欢她啊。”

“喜欢是因为皇上与贵妃生气，她的容貌又与贵妃有几分相像。但说到底，皇上心尖上的人是贵妃。你看她从冷宫出来后，皇上有召见过她吗？”

侍女不这么认为，她有自己的见解，“可皇上宠姜采女的那段时日，她比贵妃还要风光呢，这样的荣宠，皇上肯定是喜欢的。倒是姜采女的模样，分明是不想再承宠了。”

薛美人摇摇头，叹：“圣心难测，咱们不管他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反正，她与皇帝相处大半年，看清了很多事，皇帝不喜欢她，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在往后寥寥无几的宠爱中得到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往后的几十年日子才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