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烧尾宴3
前四方世家之一的遥岚斜月台,慕容氏家纹便是银色弯月,在天一城录入论法道会四方世家之前,沉炎别苑本是给慕容氏准备的。
而慕容氏所在的遥岚云根,又刚好是几天之前仍被置于一称大的风水局中的另一方。
其实之前黎千寻毫不吝啬地称赞说董玄董青两姐妹厉害,更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董氏创派千年,豢龙棋田仙府建成也已逾九百年,千年前灵尊对中原门派分布并未太多关注,虽然不知道斜月台慕容氏究竟成于何时又盛于何时,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斜月台只是小门小派,更何况东平距离遥岚有数千里之遥,所以那时的慕容氏绝不会在豢龙棋田的防备或笼络范围之内。
再者,千年前的论法道会也还没有被各门派承认接受并步入正轨。
与其说当年董氏未卜先知高瞻远瞩,倒不如说是她们未雨绸缪刻意引导了之后数百年“势”的走向更为贴切。
“晏三句,东边沛机别苑里头没这么个白玉影壁吧?”黎千寻仰头看着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那个四字横批,问道。
“没有。”
“嗯…”黎千寻一边瞧着一边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随手丢给晏茗未,他用来挡风的那件广袖袍子本来就是晏宫主的外袍,这会儿似乎穿着有些碍事,“我热了,给你穿。”
说着自己撸了撸袖子又往玉壁前凑了凑,恨不能整个人都贴上去。
因为此时太阳仍在东方,影壁前没有落下一丝影子,黎千寻甚至都摸出了青鸾剑当尺子用,在玉壁一侧弓着腰比划了半天。
果不其然,这面影壁并非是正东朝向,而是借地势微倾稍稍向南错开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并且由于玉料本身质地不均,所以影壁上的浮雕才能在日光透过来时流动起来。
日落月出,且月非圆月。
隔着茫茫的洪波沧海,正好是日月盈昃,万物枯荣。
千年前,董氏姐妹两个在当年气海最盛的东平仙岛上布下一盘宏大的阴阳棋,千年之后,曾经转移到别处的气海又利用极其复杂的阵法布局被换了回来。
而在这之间的几百年,那个曾被多方觊觎的灵地遥岚云根,其实只是在双玄五色明知不能逆天而行强行破了原有秩序的时候,想到折中办法之后的产物而已。
盛衰有时枯荣有数,董玄和董青精通堪舆之术,虽能卜出吉凶未来,可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足够阻止地脉气海转移,不能直截了当,那便迂回折中,选一个可受自家控制的特定区域。
所以东平仙岛之后,受天地垂怜的又一灵地,也就是后来的遥岚云根了。
黎千寻看着这块玉壁只觉得唏嘘,董氏的两位先贤,真是为了门派繁荣煞费苦心啊。
只不过她们两个终究没能活到那一天,所以也不会知道,自从她们选了那个地方之后,一切的发展就都渐渐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只不过又一个阴差阳错,斜月台覆灭几十年后,终究还是将气海偷换了回来。
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当年的遥岚云根,甚至因为独占气海灵地而迅速崛起的那个小家族,都是局中的一颗棋子,最后又沦为弃子。
黎千寻在沉炎别苑门口就研究了半天,唏嘘喟叹完了之后又拎着剑在偌大的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还真是,除了那块影壁,别的构造布局跟他参观过的汉池和温晓大同小异。
辰时中,刚吃饱了饭的西陵少爷就屁颠屁颠儿跑来了沉炎别苑,小少爷也是第一回来,见着门口立着的那块跟自家住的院子不一样的白石头愣了愣,还以为自己摸错了地方。
没等一票人继续往里走,黎千寻已经牵着晏宫主从影壁后转了出来,嘴里正/念叨着这石头的方位还得拿堪舆尺量一量。
仙市即将开市,灰雁此时仍有许多公事要忙,景繁仙主一个人也是闲得发慌,便尾随神兽雪绫绡跟着小侄子来凑热闹,这会儿正托着一块糯米红糖糕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听到黎千寻那句话,西陵南果眨眨眼咽下嘴里的东西,顺口就接了一句:“我知道哇,不用量。”
“……”黎千寻顿了一瞬,西陵南果可不是知道么,整个豢龙棋田都是人家重新翻建了一遍的,之前暴力拆迁的时候当然要先一丝不差的将各个棋子点位都记得清清楚楚。
西陵南果把点心盒子塞给西陵唯,一边随意蹭了蹭手,从腰间布袋子里摸出法杖挥手在玉壁前划了一道闪着冰晶的冰线,指向南北与子午线平直。
仔细看的话,右边一端紧贴影壁根部,而线向左行时却渐渐张开一条越来越大的缝隙,有了对比这个错位瞬间就明显了不少。
“棋局周天三百六十度,这间院子整个向北倾斜了三度,刚好是一百二十分金的一格,四方别院若以飨宾堂为轴心,布局上看这间虽不至于偏离正向,却也敲将本来方位错开了一个卦位。”西陵南果握着法杖轻轻敲了两下,瞬间伸长的干城生花在地面上左右两个点分别戳了一下,她抬头看着黎千寻,继续道,“地水师到天山遁,我们机巧术布局不在乎这一个分金,黎尘,这是另有什么讲究吗?”
西陵南果言罢,干城生花点过的两个方位,赫然先后浮现出两个重卦卦象,正西方分野的两个相邻卦象,左为地水师,只闪现了一下便渐渐湮灭,右为天山遁,逐渐亮起之后便一直浮在地面之上。
黎千寻听着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完了之后默了一会儿,并未回答西陵南果随口问的话,只是指了指影壁后的园子,又问道:“里头是不是还有口井...”
话刚说了一半,西陵南果眸子一亮,两步闪到他面前:“哎呀这个你也看出来啦?”
“…我看出什么了?”
西陵南果眉梢一挑:“那口井就是死局的关键啊。”
“……哦。”黎千寻揉揉鼻尖眨眨眼,大小姐说的他显然是没看出来,一个堪堪只能认出棋子颜色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一个早上就看明白豢龙棋田这么复杂的棋局?
西陵南果看着黎千寻透着心虚的敷衍动作,扭头看向他身后的晏茗未:“二哥,他是不是什么都不懂?”
黎千寻不以为然地轻蔑道:“什么话?我只是不懂这个罢了。”
晏茗未只淡淡笑了笑:“说来我也还不知道,棋局第四劫的死子原来就在试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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