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言情 > 食神记

第155章 拜访献策左宗棠

长沙城外,军营林立,有个秀才模样的中年儒生缓缓走来。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前方士卒横刀训练,只见军容不俗,群情激愤。依旧保持着伫立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一头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

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书生喃喃道:“禽择良木而栖,凤非梧桐不栖,但愿这洪天王是位明主,能让我施展满腹的经纶才学。”说完,书生幽幽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似要抹去满目釜。

回忆起这数十年熟读韬略经书,考取功名而不就,所为者正是寻找贤明之君。哪怕隐居山野田林,也不愿受那官场的蝇营狗苟所扰。感慨往事如烟如尘,仿若云散水涸。书生默然半晌,方才缓缓睁开双眸,向军营行去。

驻守的将官瞧见儒生向这边走来,连忙上前盘问:“军营重地,禁止随意出入,你想干甚么?”书生摘下头顶的斗笠,微眯着眼,含糊地说道:“我就是个砍柴的,路过这里罢了。”将官面容严肃,喝令道:“把手伸出来。”

无奈地耸耸肩,丝毫没有慌张,直接伸手给对方察看。仅是瞥了眼,那将官就怒道:“手上连一个茧子都没有,还敢撒谎说自己是砍柴的?看你细皮嫩肉的,必定是清妖。”扭头吩咐手下道:“来人啊,快把他拿下!”

数名士卒抓住对方,径自送往军营里处置,恰巧遇见童子军主帅陈玉成,那将官抱拳禀告道:“报告,我们抓到了一个清妖的奸细!”驻足注视,巡看被押送的书生,陈玉成并未在意,直言道:“那还留着做甚么,砍掉脑袋就行了。”

心头怔忡,书生连忙攀住陈玉成,央求道:“小将军且慢,我不是奸细,只想见见你们的大首领,有机密相告。”陈玉成感到奇怪,束手旁观,旋即询问道:“你可是读书人?”那书生当即颔首称是,陈玉成又问了句:“你考过功名?”书生苦笑着回应:“考过,是个举人。”

没有丝毫反应,仍旧是冷眼相待,陈玉成再问道:“可曾做过官?”摇摇头,深感无奈,儒生接过话:“没有,这些年都在家中务农。”听罢,顿时笑了起来,陈玉成喜道:“这么说,你真不是清妖啊。我们天王最恨当官的,他说‘读书人不做官,那就是人。考了功名去当官,那就是鬼。’,你明白么?”

眉头微微蹙起,暗觉这位天王察人不明,书生不作丝毫回应,兀自站在原地,余光却在审视周遭光景。忽地陈玉成又问道:“对了,你叫甚么?”书生在脑中转过念头,登时应道:“高季左。”陈玉成好似有诸多问题,不耐其烦地再言语:“那你学问大不大?”

呵呵一笑,高季左回复着:“这要怎生说呢,我自己认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别人却不这么认可。”对其颇感好奇,陈玉成忙说道:“无须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有学问就好,我们翼王到处在招有学问的人呢。”

稍微惊愕诧异,盯着对方的脸庞,书生奇道:“你们的翼王找过谁啊?”叉腰偏头细想,模糊地回忆起来,陈玉成答道:“找过一个姓左的,至于叫甚么,我就不记得啦。可惜那人搬走了,我们翼王回来之后,后悔了好多天。”

心中默默暗笑窃喜,对这位翼王倒是颇有敬意,高季左微笑地说着:“看来你们的翼王,真是个爱才如渴的人啊。”认同对方的言语,旋即想起一个念头,不假思索,陈玉成直接说着:“这样罢,高先生,我现在就领你去拜见翼王,说不定他还会重用你呢。”颔首答允,两人便径自朝着石达开的军帐走去。

亲兵入帐通报之后,就让书生找翼王叙话,颔首称谢一番,旋即整理好浑身衣襟,书生就此而直进军帐里。掀帘缓入,抬首望见一个青年将军正自端坐于帅椅上,书生连忙走近前,拱手打了声招呼:“拜见翼王陛下。”

摆手指着身旁的客椅,请对方入座,再让亲兵端茶招待,石达开恭敬说着:“陈将军把先生的事情,大致都告诉我了,高先生说要见见我,不知有何赐教?”嘴角上扬,高季左看着翼王,谦虚说道:“我是个闲懒之人,寄情于山水泉林里,从不过问世间事。可惜天下有变,让我在茅屋里读书,也终究难以静下心来。见贵军过境,特来拜访,倒还有诸多要请教之处。”

正说着,抱拳礼让,言语举止甚是得体,使石达开也对其稍有好感。石达开笑了笑,淡淡地说着:“像先生这样,不视我等为贼寇的读书人,属凤毛麟角,真是可贵之至啊。”抿了一口茶水,高季左言语颇为玩味:“在下与你们的士兵交谈,大致知晓太平天国的信仰追求,你们没有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高某人以为这是高明至极。”

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盏,石达开回道:“天王在创立拜上帝教时就说过,明朝已灭亡三百余年,这与平民百姓毫无利害干系,这旗号既得不到百姓的欢迎,也不会讨好读书人。”儒生听得深觉有理,连声称是。

翼王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模样,当即问道:“高先生以为我们能成功么?”这番话好似朝着对方询问,又似乎在对自己言语,只听高季左沉吟道:“当今社稷动荡,民心浮动,应该说是已处末世,此时揭竿而起,令啼饥号寒者有所期望,就是太平天国得人心之处啊。”

又瞥了眼外头的光景,到处都是士卒来往,高季左继续说道:“在下以为,正因为如此,太平军所到之处,平民望风而顺,几近如火如荼啊。如能因势利导,不出差池。高某人以为,打到京城,捣灭大清也不是甚么难事。大清国犹如朽木,外表徒有树形,其实内里已然腐朽殆尽,它并非强敌,仅是摧枯拉朽而已。”

颔首赞同,石达开甚感高论,郑重地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对了,刚才先生说到不出差池,请问我们有何差池?”呵呵地笑了笑,摆手示意,仅是笑而不语。石达开再三询问,儒生方才回应:“恕我直言,在下以为天国武将有余,文事不足。”

话语未曾说罢,石达开便忙不迭说道:“甚是,天王所虑之处,也在于此。”早就料到此节,旋即环顾周遭,发觉别无旁人,高季左这才压低声音:“可以弥补的,须知打天下以武功为主,而拥天下非文治不可。”

偏着头,仔细去思虑其言,愈发觉得这位儒生饱有大才,继而翼王再问:“那依先生所见,我们应当如何去做?”斜靠木椅,书生干笑:“拜上帝教宜改弦易辙。”怔了怔,看着对方半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