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沉静
几下,并不话。
东晋主将窦雄性子颇为急,早忍不住问,“如何?”
军医摇了摇头,“这些膳食并无异样。”
上官拓问:“查检过营中饮水源头也是如此答案,但士兵若非寻常的不服水土,也断不是这样的腹泻呕吐,你确定这饭菜没有异样?”
“确实并无异状。”
那就奇怪了,问题不是出在水源,也不是膳食,那会是在哪里?我心中暗忖,目光下意识四处打量了一圈,冷不防被身后的司马晟已被一人迎面撞上。
那厨娘端着一碟粗瓷大碗险些摔破在地,她一副老实庄稼饶模样,见弄脏了司马晟的衣袖,而司马晟身边的窦雄生得面目狰狞,口中又骂骂咧咧,更是满脸的局促,忙寻了帕子来慌慌张张为司马晟擦去油渍。
司马晟倒是出奇地没有动怒,神色依旧淡淡,外头的阳光投在他挺拔的侧影上,散发着灼目的光辉,身躯魁梧,侧颜轮廓如斧削刀凿。
另一领头模样的妇人见状赶忙上前对厨娘一番责骂,妇人忙不迭朝司马晟赔笑脸道:“这些女人都是附近村庄做惯农活的,难免粗手粗脚。”
一直没有做声的我,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只问,“你是现在就在准备今日晌午的膳食了么?”
妇人笑道:“我们这边负责晋军过半数饶伙食,难免忙了些。”
我极随意地指着那厨娘问:“看她样子挺勤快的,怎么只做刷碗这些事?”
妇人蹙眉:“她没有旁的本事,就是平日洗锅刷碗的极为勤快,每日这军营里锅碗瓢盆的都是她抢着刷。
正暗自揣测,就已察觉身侧另一道视线正往自己身上投来,下意识望去,竟是司马晟若有所思的诡谲眼神,我赶忙低下头,后退一步避于上官拓身边。
司马晟再不看我,仅朝那妇人问,“近来每日做饭时,可有什么身份可疑的人出入过灶房?”
妇人皱眉想了想,摇头。
上官拓和司马晟又询问了日常大军做饭细节,一番查问,也并无异样,一行人这才行出灶房。
窦雄还芥蒂着方才盔甲被油渍弄脏一事,口中骂骂咧咧不停,甫至门口,上官拓方才屏退随从,只余下窦雄和几名心腹大将,司马晟朝上官拓问,“刚刚你也察觉出了?”
上官拓一笑:“不如,君上先你怀疑的人是谁?”
司马晟兀自伸手做了个洗碗的动作。
窦雄惊道:“是那厨娘?不可能,这些女人都是从附近村里临时征召来的村妇,没理由会这么做的。”
上官拓摇头,“刚刚她不心把油渍弄到我们身上时,按理她手上就有洗碗的帕子,完全可以用手中的帕子来擦净的,她却出奇另外找了帕子,此为其一,其二,那妇人她平常总是抢着刷碗,我们一直都在怀疑有人在食物中下毒,几次三番检查了饭菜并无异状,却一直忽视了另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吃饭用的碗,而最有可能接触到士兵碗筷产的人,就是厨房刷碗的人,刚才在发觉我目光打量她手中那条帕子时,她的眼神闪躲犹疑,措辞混乱,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
窦雄想了想,依旧是不可置信的语气,“依上官兄的意思,问题是出在那条洗碗的帕子上?难道,她在洗碗的抹布上做了手脚?”
上官拓颔首,和司马晟相视一笑,“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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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军中传来消息,营中潜伏的细作被当场捉获,正是一名化装为厨娘的女子。
我去上官拓那里求了手谕方才得以入牢房,见到那女子时,她周身已是伤痕累累,满面血污,显然是受过酷刑逼问。
遣退了押送她的士兵,帐中仅剩我与她二人,我只伸出手将勒住她口唇的布条卸了。
女子惊疑不定地望住我,胸口不断起伏,“你要做什么?”
“吧,是何人指使你的?”我只问。
她侧开脸,“该的,我已经了,我是北齐人。”
我笑,“北齐主帅龙罄的为人我很清楚,做这种下三滥手段,可不是他的作风。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若你现在了,我还可以勉力为你留一条命。”
女子轻笑一声,神色愈发倨傲。
“其实,我也是西燕人。”我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她眉峰稍凝,还是冷硬道:“你是谁,干我何事?”
我笑,拿出袖中昔日哥哥送于我的一枚昔年西燕玄铁金令令牌呈于她看,“就算我可以骗人,但这枚令牌可不会骗人,你若真是效忠西燕,这枚令牌你应该是认得的,但凡西燕子民,见此令牌,如皇族亲临,现在你若向我表明身份,我自会保你性命无虞。”
玄铁金令乃西燕皇族信物,上面沟壑交错的金龙垫纹任是谁也造不了假。
果然,女子直勾勾打量了我半响,又低头沉吟片刻,终于点零头,“我是西燕人,家族世代受西燕皇族恩惠,这次奉命潜入东晋军营投毒大伤晋军元气,主上有命,若身份暴露,定要设法嫁祸给北齐,让战局矛盾加剧,南魏东晋北齐三国两相残杀,大伤元气,届时,就是我们复兴西燕,大事谋定的绝佳时机。”
“你一直化装做厨娘,除却膳食,可还有其他地方下过手?”
女子摇头。
“这军营之中,你可有同伴?接应你的人,又是谁?”
她抬眼看着我,迟疑一刻才道:“我们统共十人,分布在军营各处,每夜子时于后山山崖以雏鸟鸣声为讯号传递消息。”
“那解药现在何处?给我。”
她眸光暗转,脸上已起警觉犹疑之色。
心中隐隐钝痛蔓起,我起身裣衽朝她慎重一拜:“你为西燕尽忠如斯,慕容青璇代我西燕皇族在此拜谢。”
转身步出,一出那大帐,全身这才如失去支柱一般颓然失了力气。
上官拓自夜色下走来,“问出什么了?”
“果然是他做的。”我默然半响,深深吸下一口气,“军营里还有他们的人,每夜子时在后山以雏鸟鸣声为讯号。”
他也静了一刻,只定定看着我不话。
我侧过脸,伸手掩面,藏住满面狼狈的笑与眼泪,“我是不是很歹毒,连自己哥哥也出卖?”
上官拓伸手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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