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落后就要挨打!

或者假如的丧气话了,我也会受赡,好吗?”

陈品淳听他这么一,顿时愧疚不已。下午听人传来话,她心焦得不行,陈家纺织厂两头跑,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索性,他平安回来了。

依偎在他的怀中,点头应他:“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了。”

芰荷本就心情低落,再看到收拾妥当的行李,顿时更加忧伤。他在看书,不想打扰他,便默不作声坐在他对面,歪着头看他。

七年前救过自己的哥哥,在她的脑海中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如今这个沉稳有度的哥哥,在她心中逐渐明晰。

原本参差不齐的墨发,被他一丝不苟地梳向右侧,肤色偏白,突出的喉结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轻傲,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修长的五指捧着书脊,偶尔翻动的书页愉悦动听,像飘动的风铃。

“看够了吗?”

他目不斜视,却是在对她话。

芰荷原本怅惘不舍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像猫似的钻过去,趴在他的膝盖上看他在读,密密麻麻的英文。

好多单词都看不太懂,就随手指着一个问:“这个怎么读?”

“OperationalReality。营运实态。”

应允?师太?

哥哥读这个做什么,他的专业跟尼姑有什么关系?

“这个呢?”

“rightsandinterests。权益。”

这两个字会念,组合起来就不太懂。

继续指下一个的时候,他的脸一下沉了,合上书本,交叠的长腿松开,大步走到了檀木桌右下角第三个柜子,掏出一份时间安排表:“其中一份我给了义母,另一份给你。”

她‘哦’了声,认命接过,不死心问他:“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吗?”

“好好学习。”

“还有呢?”

“不要乱跑,照顾好自己。”

……

不知不觉,人被他带到门口,高大的阴影罩住她的头顶:“早点回去休息,明不用送。”

见他要关门,芰荷心一急,脚下滑了两下,一个痛呼,鼻子撞到了门上,又红又肿。

芰荷捂着鼻尖,眼泪汪汪控诉他的罪行:“疼---”

伏白抿着唇,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牵着她下楼找医药箱,突兀的铃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伏白心猛一抽,示意芰荷把棉球按好,拿起听筒:“你好,这里是伏公馆。”

“是我......”

芰荷揉着酸肿的鼻尖,半晌没听见哥哥的声音,有些奇怪,仰头看他。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背了光的男人,脸色仿佛被光笼了一层阴郁。

心咯噔一下。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好似他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衬衫在手中皱巴巴,企图用声音挽留住他:“哥,你---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伏白没有回答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耳廓里只有顾少君的声音在回响:“我暂时不回英国了,听日本的温泉和富士山享誉盛名,我先去晃荡两圈......”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不悦与劝导,不知是故作姿态的潇洒还是全然放弃的淡漠,分辨不出。

伏白静默片刻,开口问他:“想好了?”

“没想好能跟你吗?”

后面还跟了几句大笑。

他点点头:“一路顺风。”

“你也是。”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他:“JIE!”

这种突兀的感觉,好似被一把横空袭过来的利剑插中了胸口。

伏白低低应了一声,就听到那头的顾少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咳嗽到最后一口气,难以喘息:“你要提防身边的人,每一个人---”

伏白脸色猛变,医药箱的边角划伤了右手背,声音低阴:“你现在在哪里?”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往上蹿。

芰荷眼前一个虚晃,短发被风带起,回过神时,整个大堂空荡荡的。

楼上有光源洒下来,伏氏夫妻听见楼下的动静,陈品淳看见呆呆坐在沙发上的芰荷,还有泛红的鼻尖:“鼻子怎么了?让娘看看。”

“哥哥......”

芰荷忙攥住陈品淳的手,又看向伏深,“哥哥......”

千言万语堆到口边,只有这两个字。

泪水滑到唇角,又咸又湿,像是活生生吞掉了数十个苦胆,胃里抽搐,翻滚着滔巨浪。

伏深脸色一暗,依照他对伏白的了解,这个电话,恐怕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快速喊来人,吩咐他们去找,又派人去查顾少君现在的下落。

门敞开着,芰荷被陈品淳抱在怀里,却觉得有风从她身上碾过,不留余地的,四肢百骸都在泛着锥心的疼。

3月28日,来了一波倒春寒,冷风刺骨,可害苦了不少人。《申报》载:“前日本埠时寒冷,寒暑表降至四十余度,下午五时忽雨冰包,城西一带较大。继即起风,雷电交加,浦江往来船只之不及防避者,吹失货物甚多,惟尚无倾复。”

她记得,顾少君在电话里提及会去一趟日本。发了疯似的往码头跑。家里的佣人没拦住,却被赶来的伏深抱着她,在滚滚翻卷的黄埔江头哭得撕心裂肺。

哥哥,你不能有事。

芰荷在等你回来!

等你!

树枝抽出嫩绿的新芽,寒气逐渐跑去,春日的喜悦在枝头绽放。

盼呀盼,转眼就到了上巳节,原本许诺过要教她扎花灯的哥哥,如今已不知所踪。

剑桥的电话打来好几次,是哥哥的指导老师,一位极其有威严有脾气的教授。伏深委婉表示哥哥暂时无法去剑桥时,教授直接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除凉春寒那次,她没再胡乱跑,整日呆在哥哥的房间,回忆着他在时的各种忙碌身影。

有时精神恍惚,感觉有只温热的手掌正贴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在安抚她。可一醒来,房间空无一人。

她埋在他的被子里,不让佣人换掉,嗅着哥哥残留在上头的气息,泪如雨下。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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