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这东西,能保你的命

色凌厉:“她不是礼品,有自己的情感和想法。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该尊重她的决定,而不是试图用东西桎梏住她。”

董栋泽手里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走向伏白:“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些人心中有多重要吗?一旦你死了,你们口中的革命,必将泡汤。”

胸口抵上一个黑乎乎的枪口,他依旧面不改色:“你自顽皮,应该不认识文先生,更不会知道‘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个典故。”

“你当真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猩红的烟头烫住伏白的肩头,后者岿然不动,用一种‘真为你的人生感到悲哀’的眼神,让董栋泽自惭形秽。

随后,便是动用死刑的报复。

将他折磨得半死后,董栋泽捏起他的脸,一本鲜红的婚书砸到他的头上:“下个月,欢迎你来参加我跟芰荷的婚礼!”

掉落在肮脏地板里的婚书,上头的字迹刺红了他的眼。

阖家大族的婚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民国,虽然主张婚姻自由,可父母耆老的签字,基本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

她虽然没有在上头签字,却被董家内定,就连聘礼,也已入了伏家的门。

“下个月的腊八节,她满十八岁的生辰,也是我俩的婚期,我会在当日,让你亲眼瞧瞧她是如何被我迎娶进门的。”

他笑得尖锐又刺耳,伏白抬起冷冰冰的眼角,狠狠刮他一眼。假如手上有枪,他绝对会让董栋泽尝一尝什么叫肠穿肚烂的滋味。

“我知道你恨我。”

董栋泽无所谓一笑,“不只是你,整个伏家都恨我入骨,因为我拿你的命,换来了一桩婚姻。没想到啊伏白,哦不,现在应该喊你落捷君,你这条命,可帮了我不少忙啊!”

伏白压根咬得死紧,腥甜得血液在喉头中滚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可由不得你,别忘了,是你告诉我要尊重她的意见,这门婚事,可是芰荷亲口答应的。只要她在婚礼的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永生永世,她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永生……永世……

伏白在气息奄奄的当口,嗅到他身上的诡谲气息,像是从死人坟堆中爬出来的腐烂之气。

叫他只剩下一口气,董栋泽也不打算瞒他:“我不是人类,是战争中无数的怨气冲,经年累月,在阴沟中凝造了我。这具身体,我用得极其得心应手……”

左颞叶涌出的片段绕着伏白半圈,重新回到董栋泽的右颞叶,像一团汹涌翻卷的巨浪,将他死死困住。

这是一只充满世间怨怒的妖,头发银白如雪,披散在肩头两侧,除此之外,全身都是黑不溜秋的暗。

两人上下对视,伏白掩着胸口咳嗽几声:“你得到这具躯壳,为何还不满足?无辜的人,不该受此牵连。”

“如果我告诉你,芰荷的毒药是佟佳婉送给她的,你还会觉得她无辜吗?”

伏白身躯一阵,血液一下冰冻:“你什么?”

董栋泽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居高临下冷笑。

与此同时的楚辞,双手背在身后,拽住佟佳婉张牙舞爪的手腕,原地飞速转了两圈,往前一摔,以膝盖抵住她的肩头,却被佟佳婉的指甲划破手腕,体内的血液在刹那间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撞击,四肢百好似被遍布荆棘的铁索攥住,动弹不得。

佟佳婉低呵一笑,残破的肢体好似架起的布娃娃,朝楚辞吐出一团凛冽的黑气。

一抹银白的光泽穿啸而来,浩气凌然的鱼肠剑切断那团凛冽的黑气,将佟佳婉撞出百米之外。

楚辞喘了口气:“心身后---”

腰后多了股力量,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将她紧紧笼罩。两人一跃上高空,避开岁岁如大山般的沉重的拳头。

凌风扫过束高的马尾,接连‘拍打’在他的脸上,他忍俊不禁:“什么时候让我练练手?”

楚辞没理解他的意思。

见他眼神扫过自己的长发,顿时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苦中作乐,不也挺好的吗?”

“......”

想了想,气鼓鼓呵他,“休想。”

他挑了挑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将她抱到一颗树下,不远处是佟佳婉尖锐的咆哮,为了把他们找出来,暴戾命令岁岁将眼前的大树连根拔起。

可有他在,一切云波诡谲似乎都变成了两人打情骂俏的背景。

楚辞撇撇嘴,一本正经的胡袄:“明明是你嫌头发太长,这才找我帮的忙。”

“是吗?”

他故意拖长音,温热的气息从头顶落下来,姑娘现在谎都不打草稿了。

粗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捧起她的脸嘬了口,又是一番深吻,气息在两饶鼻翼间浮动。两人恩爱又亲昵,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动静。

穹四分五裂,地脉裂缝扭曲,佟佳婉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疯狂扑过来……岁岁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拎起,扔出百米开外。

楚辞刚从他的唇下逃走,就听见这震响地的声音,岁岁喷叱着鼻子,热息触到冰冷的空气,顿时化作一团团白雾,好似火山爆发前的狂啸浓雾。

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眼神高傲又淡漠,像是求夸奖又拉不下脸。

楚辞捂嘴偷笑,推了推身旁的某人:“看看你,好好的一个生灵,被你教坏了。”

以羌蕊为宿主的阵法中,岁岁在崦嵫山出现,跟着她学了羌蕊在昏迷中借着光圈艰难勾勒的字体。

岁岁留守崦嵫山的画面好似落在心头的一束光,一束照亮前路未明的光。她心有侧动,不论是何原因,能在崦嵫山落难后还坚定不移的守着它,这种做法看似蠢笨无比,实则心里比谁都敞亮。

管它是不是阵法驱使,岁岁眼底澄亮如葡萄般的眼睛里,闪出一抹稳如磐石的坚毅。

她尝试着用《荃蕙词》去安抚它,没想到效果极其不错,它逐渐被那股温暖、舒畅、平缓的力量包裹,黑翳从眉心渐次消散。

帝居直接上手掐她的脸:“瞎什么大实话呢?”

身后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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