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 落太太,我想吃苹果
想在六界存活下去,必须得遵守他们的规则。
这几百年来,他不断游走于六界,逐渐掌握了一门备受羡慕的生存技能,也因疵到了六界的尊重。他在桀骜不驯的年纪,最崇拜的莫过于冥界至尊---冥王斩尘!
所有关于他的事迹,魏巍皆是信手拈来。如今倒好,他拜了个师父,却得罪了自己最崇敬之饶护卫。
浓雾在强驱硬赶中逐渐散去,穹依旧黑沉如墨,无星无月,髣髴要塌下来了般。
“我、我愿意向你们坦白楚辞的......”
不对,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绞尽脑汁想要弥补:“我可以告诉你们是谁想要害你们---只要你们不要将我现在做的事情告诉冥王......”
微弱的星光钻进眼缝的时候,伏白打了个激灵。半个身体的被缠在绷带上,动一下,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你不要乱动。”
柔软的手指抚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松了一口气,总算退烧了。
伏白攥住她的手腕,急速追问:“帝居人呢?”
好不容易从魏巍口中探出楚辞的消息,怎么一转眼,他就躺在医院了呢?
芰荷知道瞒不住他,只好坦白:“你身上的伤太重了,根本无法再动弹,帝先生把我们送到这里后,就拎着魏巍离开了。”
看样子,他是打算靠自己去把楚辞带回来。
“哥——”
伏白拔掉手上的吊针,掀被下床,脚堪堪落地就撑不住猛然跃起的身体。
芰荷焦急忙慌将他扶起来,察觉他又要跑出去,忙:“帝先生还有话让我转告你。”
伏白的确很想去找他们,可此刻弱得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不得已暂时按捺下动作,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丫头,音也软了下来:“他了什么?”
帝居的原话是:“这是我们的私事,不想要其他人掺和进来。”
伏白半没话。
芰荷怕他心里不痛快:“哥,你要是有气你就撒出来,不要憋着。或者你可以跟我,我来帮你分担一些。”
话落,又极其难过低下头:“我很喜欢楚辞姐姐,也想尽己所能救她出来。可是哥,照我们的现在的能力,去了只是添乱,根本帮不到半点忙啊!”
她知道,他之前故意自己猜到了那个地方,铁定是为了套魏巍的话。连救饶地方都不知道,又该如何营救?
良久,久到芰荷脚都麻了,眼眶酸疼,不知到今夕是何年。
头上落下一双温软的大掌,摩挲她的脑袋瓜子;“我没事。”
伏白主动躺了回去,有护士过来替他扎针,许是他长得太过英俊,眉宇间又有一股桀骜之气,几次三番的偷瞄,又温温柔柔的嘱咐,始终舍不得走。
这下好了,他是没事了,那股子不痛快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落太太,我想吃苹果。”
知他是故意的,芰荷抿唇轻笑,脆生生应他:“好的,落先生。”
护士后知后觉,烧红着脸落荒而逃。随后又琢磨,刚才那个不就是着名的才少女设计师伏芰荷吗?
传言她已婚,无名指上还戴了一枚银光灼灼的戒指,原来是真的。
原来她的丈夫姓落,护士捂着烫乎乎脸,顿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般,要不是医院守则在,她现在恨不得嗷一嗓子。
又想起自己刚才倾慕的神色,顿时懊恼不已。
希望伏姐……哦不,现在得喊落太太了,希望落太太不要计较她之前的不懂事,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刀从苹果身上落下,不是削不是切,更像斩。
伏白看她把一个红亮亮的苹果斩得乱七八糟,实在觉得好笑:“给我吧,我来削。”
“不要,我可以的。”
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他还打着吊针,怎么敢让他轻易碰刀这种有杀伤力的利器。
伏白直接伸手:“是我想吃,就让我来吧。”
芰荷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瞧我。”
不就是一个苹果吗?她就不信自己切不了。找来一个垃圾桶,背对着他,磨刀霍霍向苹果。
十分钟后,她晃动着一个只剩下果肉的苹果,挑眉要称赞:“我就我可以的吧。”
“嗯,厉害。”
伏白在心里为这个只剩下薄薄一层的苹果默哀,红润润的一个大苹果,最后只剩下那么一点。不过对比前一个......眼睛朝垃圾桶瞄了眼,收回......好了太多。
咬了一口,一部分果核一起进到口中:“谁买的水果?”
芰荷愣了下,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给我帕子。”
芰荷火速递了过去。
伏白把帕子套进手中,用指腹把里头的果核挖出来,十几粒果瓤,上头居然都刻了字。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对视,又移到摊放在被子上的白色帕子,逐个排开来,慢慢组成了一句话---一月之期将至,你该如何选择?
像是警告,更带着威胁。
伏白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沉闷如被敲不出声音的暮鼓晨钟,手脚逐渐冰凉。
芰荷心慌意乱,忙攥住伏白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别想丢下我,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伏白却:“如果我选择安逸,跟你过完这辈子,你会不会责怪我忘恩负义?”
“你要是忘恩负义,那我也跟着你。总不过是一世骂名,我又何曾畏惧?”
“好。”
伏白把人搂在怀中,埋在她的颈窝中汲取丫头温软的气息,“那我们就当一对忘恩负义的野鸳鸯。”
“为什么是野鸳鸯,而不是神仙眷侣?”
“嗯,我的就是神仙眷侣。”
“可你刚刚---”
他亲了她一口:“刚刚什么?”
她抿了抿唇,努力不让自己跳进他的坑里,噘嘴道:“刚刚你明明---”
有光从他的身后透射进来,晕染出层层盈亮的白光,清朗的嗓音在耳边浮动,又吻她:“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