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棍落下时，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断扩大，浸湿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地面。</p>

    “咔嚓——”</p>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过她露在外面的手指。</p>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闻夏疼得浑身痉挛，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p>

    裴叙白这才满意地收回脚，转身将乔清意搂进怀里。</p>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是不是吓到了？”</p>

    “好了，结束了。”</p>

    他对保镖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把这人丢回去。”</p>

    说完，他抱起乔清意，头也不回地离开，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音。</p>

    闻夏嘴里的布条终于松了。</p>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p>

    “裴……叙白……”</p>

    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p>

    他脚步骤然一顿。</p>

    可乔清意却适时地“晕”了过去，软软地靠在他肩上：“叙白……我头好疼……”</p>

    裴叙白立刻收回视线，没再管方才的“错觉”，焦急地抱紧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p>

    他大步离开，再没回头。</p>

    闻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p>

    笑着笑着，眼泪就混着血水滚了下来。</p>

    只要他回头看一眼……</p>

    只要一眼，他就会知道，此刻被他折磨得半死的，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p>

    可是他没有。</p>

    他的眼睛，全被乔清意占满了。</p>

    闻夏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别墅的地板上。</p>

    浑身湿透，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p>

    她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撕裂般地痛。</p>

    手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指骨断裂的地方泛着可怕的青紫色。</p>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p>

    她颤抖着掏出来，看到两条消息——</p>

    第一条是裴叙白发来的：</p>

    「宝宝，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想你做出错事。这几天我在医院照顾乔清意，就不回来了，等她好了再回来陪你。」</p>

    闻夏盯着屏幕，忽然笑出了眼泪。</p>

    多可笑啊。</p>

    他把她折磨得半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叫她“宝宝”。</p>

    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失踪了。</p>

    第二条，是身份注销成功的通知：</p>

    「闻小姐，您提交的身份信息注销和改名申请和已通过审核，即日起生效。」</p>

    闻夏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p>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p>

    她强撑着站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p>

    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带走了。</p>

    除了两样——</p>

    第一条，是裴叙白十八岁那年送的项链。</p>

    项链坠子里藏着微型监控，他送她时说：“阿夏，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干什么。”</p>

    那时候她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