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日：更换了

    502

    病房的门锁（王总藏了三把螺丝刀）

    5

    月

    20

    日：调试了

    502

    病房的呼叫铃（王总设置成《婚礼进行曲》）

    她不知道，王国壮每天在石膏背面记录：

    今天兰芳穿了蓝色工服，像我们结婚时的天空

    她修电扇时哼的曲子，是女儿的胎教音乐

    原来她修东西时会咬下唇，和当年我求婚时一样

    王国壮终于成功

    "越狱"

    那天，刘兰芳正在给妇产科修胎心监护仪。"小兰！"

    他拄着拐杖冲进产房，却撞见前女友正在分娩。"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混乱中，王国壮的石膏被胎心监护仪缠住，广播里突然响起《分手快乐》——

    他设置的手机铃声。

    中秋夜，刘兰芳发现王国壮坐在天台数星星。"你知道吗？"

    他晃着手里的离婚协议，"老李头说织毛衣要留三针，做人也要留余地。"

    刘兰芳沉默地拆开他的石膏，露出布满抓痕的皮肤。"这是你第三次住院。"

    她摸着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第一次是创业失败，第二次是车祸，第三次......"

    "第三次是为了想明白。"

    王国壮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子，里面装着她七年前丢失的婚戒，"你总说扳手比玫瑰实在，可我连换个灯泡都要叫你。"

    三个月后，刘兰芳在新家安装智能门锁。"需要帮忙吗？"

    王国壮抱着工具箱出现，T

    恤上印着

    "专业离婚人士"。

    "你不是说要环游世界？"

    刘兰芳忍住笑。他晃了晃手里的扳手："先学会换水龙头垫圈。"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远处传来广场舞音乐，刘兰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把离婚协议放哪儿了？"

    "哦，"

    王国壮挠头，"被老李头拿去当毛衣针了。"

    ............

    刘兰芳的电动车在民政局门口熄火时，王国壮正对着后视镜调整领带。"这颜色太喜庆了。"

    她踢了踢干瘪的轮胎，"像二婚。"

    "谁说要离婚了？"

    王国壮扯下领带塞进西装口袋，"我就是来...

    咨询。"

    他的皮鞋在台阶上打滑，差点摔进刘兰芳怀里。

    "王总小心！"

    尾随的秘书举着文件包冲上来，"这是董事会准备的离婚声明..."

    话音未落，文件被风吹散，漫天飞舞的

    A4

    纸上印着

    "财产分割"

    四个大字。

    "姓名？"

    办证员机械地敲着键盘。

    "王国壮。"

    "刘兰芳。"

    "离婚原因？"

    "性格不合。"

    刘兰芳脱口而出。

    "她太要强！"

    王国壮同时开口。

    办证员抬头："建议选

    感情破裂

    ，这个选项归档快。"

    隔壁窗口传来争吵声。"你说我买包败家？那你买的渔具够绕地球三圈！"

    年轻女孩摔了结婚证，戒指卡在办证员键盘缝隙里。

    "看到没？"

    王国壮压低声音，"离婚都这么狼狈。"

    刘兰芳没理他，掏出扳手撬起卡住的戒指。

    调取结婚档案时，刘兰芳发现王国壮的签名在颤抖。"这是你第一次签我的名字。"

    他指着

    2008

    年的登记表，"当时你说写我的名字比写维修单还顺手。"

    泛黄的结婚照里，刘兰芳穿着借来的红裙，手里还攥着螺丝刀。"那天你说要给我买钻戒。"

    她突然开口，"结果买了个扳手。"

    "因为...333360643632"

    王国壮的喉结滚动，"你说扳手比钻石实用。"

    "冷静期三十天。"

    办证员递来回执，"期间可以反悔。"

    王国壮眼睛一亮："我反悔！"

    刘兰芳扯过回执："我不反悔。"

    两人在办证大厅拉扯时，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

    王国壮的手机铃声。屏幕上显示："老李头：复婚要趁早！"

    冷静期最后一天，王国壮的车堵在暴雨里。他望着窗外的积水，突然想起刘兰芳总说

    "暴雨天最容易漏雨"。

    "刘姐！"

    陆星野的电动车溅起水花，"王总在地下车库被困了！"

    刘兰芳抄起工具箱冲出门，拖鞋在水里啪嗒作响。

    地下车库里，王国壮正用领带堵漏。"这比签合同难多了。"

    他抬头看见刘兰芳，"你怎么来了？"

    "修漏水。"

    她扔给他扳手，"顺便提醒你，明天是冷静期最后一天。"

    次日清晨，王国壮的车停在民政局门口。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工具箱，突然想起结婚时的誓言："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

    "想清楚了？"

    刘兰芳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她穿着褪色的蓝工服，手里握着当年的扳手。

    "想清楚了。"

    王国壮下车时，把钻戒放进她工具箱，"离婚协议我签了，但这个..."

    他举起扳手，"能借我用一辈子吗？"

    刘兰芳望着他西装上的水渍，突然笑出声。办证大厅里，年轻情侣正在补办结婚证，女孩的戒指卡在指节上。

    "伸手。"

    刘兰芳掏出扳手，王国壮条件反射地后退。她却转向女孩："忍着点，三秒就好。"

    当戒指落地时，办证大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三个月后，刘兰芳的维修店门口挂着

    "专业离婚维修"

    的牌子。王国壮穿着围裙从里间探出头："今天预约了三个智能马桶维修。"

    "先把离婚协议归档。"

    刘兰芳晃了晃手里的扳手，"然后教你换水龙头垫圈。"

    午后阳光斜照进来，照在墙上的结婚证和离婚证上。两张红本本之间，夹着个褪色的扳手

    ——

    那是他们爱情的起点，也是新故事的开端。

    .........

    办证大厅的空调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刘兰芳的后背被汗水洇湿了工作服。她盯着墙上

    "百年好合"

    的书法横幅，突然想起七年前在这里领证时，王国壮的领带被电扇绞住的滑稽模样。

    "姓名？"

    办证员机械地敲击键盘，指甲油剥落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斑驳的白。

    "王国壮。"

    "刘兰芳。"

    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撞出回音。办证员抬头扫了眼，目光在王国壮皱巴巴的西装和刘兰芳腰间的工具包上短暂停留，继续低头："离婚原因？"

    "性格不合。"

    刘兰芳脱口而出。

    "她太要强！"

    王国壮同时开口。

    办证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建议选

    感情破裂

    ，这个选项归档快。"

    她撕下一张表格推过来，印着

    "自愿离婚协议书"

    的

    A4

    纸边缘还沾着咖啡渍。

    隔壁窗口突然传来争吵声。"你说我买包败家？那你买的渔具够绕地球三圈！"

    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将结婚证拍在柜台上，戒指卡在无名指根部，像颗肿胀的青春痘。

    "看到没？"

    王国壮压低声音，"离婚都这么狼狈。"

    他的皮鞋在瓷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刘兰芳注意到他的袜子一只是黑的，另一只是灰的。

    "忍着点。"

    刘兰芳掏出工具箱里的扳手，突然想起七年前给王国壮拔鱼刺时，他也是这样龇牙咧嘴的表情。女孩的戒指在扳手撬动下

    "啪"

    地弹出，却在落地时滚进了办证员的高跟鞋里。

    "王总！"

    秘书小陈抱着文件袋冲进来，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成绺。"这是董事会准备的离婚声明..."

    话音未落，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强风，漫天飞舞的

    A4

    纸像群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落在办证员的电脑键盘上。

    "这是要上演《离婚大作战》吗？"

    刘兰芳弯腰捡文件，瞥见王国壮的签名在风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正手忙脚乱地按住乱飞的纸张，领带歪在脖子一侧，活像挂歪的锦旗。

    "请保持秩序。"

    办证员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她伸手去够卡在鞋里的戒指，却在起身时被桌角勾住了丝袜。"嘶啦"

    声中，刘兰芳看见她脚踝上的蝴蝶纹身正在裂开的丝袜中若隐若现。

    调取结婚档案时，王国壮的手指在登记簿上颤抖。2008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