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续一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杀破那只狼 本章:第一章续一

    第四节:遗书与金簪

    &因不明?

    在一个门窗反锁的密室内?

    赵铁头和周墨白的脸se更加难看。这简直坐实了「鬼嫁衣索命」的邪门传言!

    顾砚清眉头紧锁,目光更加锐利地扫视整个房间。si因不明,那线索必然藏在更细微之处。

    「遗书呢?」他问。赵铁头之前提到过遗书。

    「在这儿,大人!」赵铁头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小心包裹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张摺叠的、质地jg良的薛涛笺。他小心翼翼地递给顾砚清。

    顾砚清接过,展开。纸上字迹娟秀工整,却透着一gu难以言喻的哀婉与……诡异:

    「红线错牵,孽缘难断。

    嫁衣如火,焚心噬骨。

    非是良人,乃是厉鬼。

    此去泉台,勿念勿寻。

    ——不孝nv林月娥绝笔」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婚姻的绝望与恐惧,甚至直指夫家为「厉鬼」。在出嫁当日留下这样的遗书,然後暴毙於密室……一切似乎都在指向自尽。但,si因呢?如果是自尽,为何找不到痕迹?毒药?白绫?利器?都没有!

    「这……这分明是说陈家公子是厉鬼索命啊!」周墨白失声惊道,脸se惨白如纸,「这、这如何向府城陈家交代?」

    「交代?」顾砚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遗书小心收起,「查清真相,便是最好的交代!」他目光再次投向沈疏影,「沈仵作,仔细搜查si者身上及周遭,任何异常之物都不要放过!」

    「是。」沈疏影应声,重新蹲下,更加细致地检查起来。她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嫁衣繁复的刺绣,探入袖袋、衣襟暗袋,不放过任何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

    顾砚清则走到妆台前。铜镜映出他沾着雨水的、略显苍白却异常冷峻的面容。镜子旁边,除了一些首饰盒,还放着一个打开的、用来盛放胭脂的青瓷小盒,里面是上好的、鲜yan如血的胭脂膏。一支画眉的螺子黛掉落在盒子旁。

    他的目光落在妆台靠墙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麽东西闪了一下微光。

    他俯下身,仔细看去。只见妆台与墙壁的缝隙深处,静静地躺着一支簪子。

    不是林小姐妆台上那些镶珠嵌玉的华贵首饰。这是一支样式古旧、甚至有些过时的金簪。簪身是简单的素金,簪头却jg致地镂空雕琢成一只展翅yu飞的凤凰,凤眼处镶嵌着两颗细小的、se泽幽暗的深红se宝石。金簪表面蒙着一层薄灰,显然被遗弃在此处有些时日了。

    顾砚清心头一动。他用戴着手套从沈疏影箱中取用的手指,小心地将那支金簪从缝隙中夹了出来。

    「大人?」沈疏影正好检查完屍t周边,抬头看见顾砚清的动作。

    顾砚清将金簪递到她面前:「妆台缝隙中发现。并非si者今日佩戴之物。」

    沈疏影接过金簪,仔细端详。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簪身,特别是在那对深红se的凤眼宝石上停留了片刻。她凑近簪头,鼻翼微不可查地翕动了一下,似乎在嗅闻什麽。清冷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抬起头,将金簪递还给顾砚清,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大人,此物……有异。非寻常闺阁之物。簪身有极淡的、混合着陈旧香灰与……血腥的气味。需仔细查验。」

    顾砚清接过这支冰冷而沉重的金簪,感受着它古旧的质感和那对凤眼红宝石透出的幽暗光泽。这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带着陈年血腥与香火气息的旧物,如同一个沉默而诡异的注脚,钉在了这桩离奇的「鬼嫁衣」案上。

    密室。嫁衣。si因不明的屍t。充满怨恨的遗书。还有这支来历不明、透着不祥气息的古旧金簪。

    风雨声依旧在窗外呼啸,拍打着绣楼的窗棂。顾砚清攥紧了手中的金簪,冰冷的触感直透心底。他环视这间华美却被si亡笼罩的闺房,目光最终落在沈疏影那沉静专注的侧脸上。

    这昌明县的泥沼,远b他想像的更幽深、更险恶。而这「鬼嫁衣」案,仅仅是这无边泥沼向他张开的第一道狰狞裂口。

    「封锁现场!林家所有相关人等,逐一问话!从发现屍t的丫鬟开始!」顾砚清的声音斩钉截铁,穿透风雨,在si寂的绣楼内响起,「本官,要亲自审!」

    第五节:血se胭脂盒

    林府前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哭声被强行压抑,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偶尔的啜泣。顾砚清端坐主位,周墨白侍立一旁记录,赵铁头则按刀而立,虎目圆睁,威慑着厅内众人。沈疏影已将初步验屍结果低声告知顾砚清,此刻她静立於厅堂y影处,目光沉静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发现屍t的丫鬟,春桃。她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吓得面无人se,浑身抖如筛糠,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春桃,」顾砚清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将你今早如何发现小姐的经过,详细说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是……是,大人!」春桃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讲述:「卯时三刻约清晨5:45,奴婢按、按惯例去给小姐送早膳和梳洗的热水。小姐昨日吩咐了,今日要早些梳妆,花轿辰时正7:00就到……奴婢在门外叫了几声,没人应。奴婢想着小姐许是睡沉了,就、就大着胆子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si了……」

    「奴婢怕误了吉时,又用力拍门,大声喊小姐……里面还是没动静。奴婢心里发慌,就去叫了夫人……夫人带着钥匙来,可、可锁是从里面反锁的,夫人的钥匙在外面打不开……後来,後来管家叫来了几个力气大的男仆,把门撞开了……然後、然後就看到小姐……呜呜呜……」春桃说到最後,已是泣不成声。

    「撞门之前,你可曾听到房内有任何异响?」顾砚清追问。

    「没……没有,大人。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吓人……」

    「撞开门後,屋内可有异常气味?b如药味、焦味、或者特别的香味?」

    春桃努力回忆,摇摇头:「就……就是小姐房里惯有的脂粉香,还有……还有一gu甜腻腻的、有点像……像熟透果子快烂掉的味道?奴婢当时吓坏了,记不清了……」

    顾砚清与沈疏影交换了一个眼神。沈疏影微微点头,这与她在屍t口鼻处嗅到的极淡气味吻合。

    接着问话的是林夫人的贴身丫鬟秋菊。她年长些,稍微镇定。

    「秋菊,林小姐近来情绪如何?对这门婚事,可有不满?」顾砚清直指遗书内容。

    秋菊犹豫了一下,偷眼看了看瘫在椅子上、由人搀扶着的林夫人,才低声道:「小姐……小姐自打定了这门亲事,就没怎麽笑过。夫人问起,也只说是舍不得家里……但奴婢有几次夜里守在外间,听到小姐在里头……低声哭。还……还曾听到她梦魇,喊着别过来、放过我之类的胡话……」

    林夫人闻言,又是一阵悲鸣。

    「府城陈家公子,你们可曾见过?为人如何?」顾砚清转向管家。

    管家连忙躬身:「回大人,陈公子……小的随老爷去府城时见过几次。相貌是极好的,谈吐也斯文,家世更不用说……只是……只是……」他yu言又止。

    「只是什麽?」

    「坊间……有些传言,」管家压低声音,面带惧se,「说陈公子……命格太y,克妻!他之前定过两门亲,nv方都在过门前……暴毙了!si法……也都离奇得很!所以……所以外面才都说,小姐是被厉鬼索命……」

    「荒谬!」赵铁头忍不住低喝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

    顾砚清却不动声se,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连续三任未婚妻暴毙?这绝非巧合!但眼下,重点还是林月娥的si因。

    最後被传唤的是林少爷——林文博。他脚步虚浮,眼神飘忽,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浮肿和惊惧,身上还隐隐传来酒气。

    「林文博,」顾砚清目光如炬,「昨夜你在何处?」

    「我……我能在哪儿?在家啊!」林文博语气不耐烦,眼神却不敢与顾砚清对视。

    「在家何处?可有人证?」

    「……在、在我自己房里睡觉!谁能证明?我一个人睡不行吗?」他梗着脖子。

    「听说你最近欠了赌坊一大笔钱?」顾砚清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林文博脸se骤变,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麽!我……我没有!」他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没有?」顾砚清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按着红手印的借据——这是赵铁头在带人搜查林文博房间时,从他床底暗格里找到的。「利通赌坊,纹银五百两!林少爷,好大的手笔!这笔钱,你打算怎麽还?靠你妹妹的嫁妆吗?」

    「轰!」厅内炸开了锅。林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文博:「孽障!你……你竟敢……」林夫人也忘了哭泣,惊愕地看着儿子。

    林文博像被ch0u掉了骨头,瘫软在地,面如si灰:「我……我……」

    「说!昨夜你到底在哪里?与谁在一起?」顾砚清厉声喝问,气势迫人。

    「我……我……」林文博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嚎道:「我说!我说!昨夜……昨夜我是没在家!我去……去醉春楼找小桃红了!赌输了钱,心里烦闷……一直喝到快天亮才偷偷翻墙回来……我、我真不知道妹妹怎麽si的啊!大人明鉴!」

    顾砚清盯着他,判断其供词的真伪。酒气、宿醉、赌债、昨夜行踪不明……他的嫌疑在急剧上升。但,密室杀人,他是如何做到的?动机又是什麽?仅仅是为了嫁妆?似乎又过於牵强。

    询问暂时告一段落。顾砚清命人将林文博暂时看管起来。他正yu去查看林月娥的遗物,沈疏影却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厅外廊下,雨势已小,但天se依旧y沉。

    「大人请看此物。」沈疏影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用白布小心包裹的东西。打开,正是那支从妆台缝隙找到的古旧金簪。但此刻,金簪的凤头部分被拆开了!原来那镂空的凤凰腹部是中空的,里面残留着极少量、已经乾涸凝结成深褐se粉末的物质。

    「属下趁方才问话时,仔细检查了此簪。」沈疏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凝重,「簪头暗藏机关,可旋开。里面的残留物,气味奇特,似曾相识。若属下没猜错,应是某种极为罕见的……植物剧毒提炼後的残渣。其x猛烈,见血封喉,但若经特殊处理,或可延缓发作,或通过其他途径生效。此物绝非昌明县能有,甚至在大胤境内也属禁物!」

    顾砚清瞳孔微缩。机关金簪!罕见剧毒!这绝非一个待嫁闺中nv子该有的东西!它从何而来?又是谁,将它遗落在林月娥的妆台缝隙?

    「另外,」沈疏影继续道,从布包里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瓷胭脂盒,正是妆台上那个打开的,「属下仔细验看了小姐的遗t,尤其是口鼻和指甲缝。在小姐右手食指的指甲缝深处,发现了一点极其微小的、与这胭脂膏se泽质地完全相同的残留。」她指向胭脂盒里那鲜yan如血的膏t。

    顾砚清接过胭脂盒,凑近鼻端。浓郁的脂粉香气下,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几乎被完全掩盖的、类似草木的气味?若非沈疏影提醒,根本无法察觉!

    「大人的意思是……毒,下在这胭脂里?」顾砚清心头剧震。

    「极有可能。」沈疏影目光锐利,「小姐晨起梳妆,习惯以指尖蘸取胭脂膏,点染唇颊。若毒物被巧妙地混入胭脂膏中,且是那种延迟发作的剧毒……她在点胭脂时,毒物便透过指尖皮肤或不小心沾染唇舌而进入t内!待她穿戴整齐,毒x发作,便会如同瞬间被ch0u走魂魄般猝然倒地!这也解释了为何现场无挣扎痕迹,si状看似安详却透着诡异!而那gu甜腻的气味,很可能是毒物本身或其与胭脂混合後产生的特徵!」

    第六节:夜探绣楼

    顾砚清的脑海中,瞬间串联起几个关键点:

    1密室是伪造的!门是撞开的没错,但锁是从里面反锁的状态,未必代表案发时就是如此!如果是林文博所为,他完全可以在杀人後,从外面用某种方法将门反锁,再制造撞门的假象!

    2下毒手法:胭脂盒!这是最隐蔽、最贴身、也最不易被察觉的途径!利用了林月娥每日梳妆的习惯。

    3剧毒来源:那支神秘的金簪!簪中的残留毒物,极可能就是混入胭脂的源头!

    4林文博的嫌疑:他有作案时间昨夜外出,清晨返回、有作案动机急需巨额钱财还赌债,妹妹的嫁妆是唯一希望、有接触现场的机会作为兄长,进入妹妹绣楼不算太难。他昨夜去青楼,很可能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还有疑问:

    他如何jg准地将毒下在胭脂盒里,而不被林月娥发现?

    那支金簪,是林文博的吗?他从何得来如此罕见的剧毒?

    遗书怎麽解释?是林月娥自己写的,还是伪造?如果是伪造,谁能模仿她的笔迹?

    「传林文博!」顾砚清眼中寒光一闪,转身回到厅内。

    林文博被重新带上来,更加萎靡不振。

    「林文博,」顾砚清将那支拆开的金簪和胭脂盒重重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这两样东西,你可认得?」

    林文博看到金簪,尤其是看到那被拆开的簪头和里面的褐se粉末时,眼中瞬间闪过极度的惊恐,如同见了鬼一般!他身t剧烈一颤,几乎要跳起来:「不……不认得!我没见过!」

    「没见过?」顾砚清冷笑,「那你为何如此惊慌?这簪头暗藏机关,内有剧毒残留!而这毒,就混在你妹妹每日使用的胭脂膏里!致使她今晨毒发身亡!林文博,为了区区五百两赌债,你竟敢谋害亲妹,夺其嫁妆?!」

    「不!不是我!」林文博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妹妹!我……我是想要她的嫁妆,可我……我没那个胆子杀人啊!这……这簪子……这簪子……」

    「这簪子怎麽了?!」顾砚清厉声b问。

    「这簪子……是……是……」林文博眼神闪烁,似乎在恐惧什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赵铁头猛地一拍桌子,声如霹雳。

    林文博浑身一抖,脱口而出:「这簪子……是我妹妹的!是她自己藏起来的宝贝!我……我无意中看到过一次!」

    「胡说!」顾砚清断然否定,「林小姐待嫁闺中,怎会有此等内藏机关、盛放剧毒的凶险之物?!」

    「是真的!大人!」林文博急声道,「大概……大概一个多月前,有天晚上我输了钱,想偷偷去妹妹房里找点值钱的东西当掉翻本……在她妆台最底层的暗格里,我看到过这支簪子!当时我就觉得这簪子样式古怪,沉甸甸的,想顺手拿走……结果被妹妹发现了!她……她当时的样子好可怕!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抢回去,还警告我,说如果我敢动这簪子,或者敢告诉任何人,她就……她就让我不得好si!我……我从没见过她那个样子,吓得我再也不敢提了!」

    顾砚清心头剧震。林月娥自己藏着这支毒簪?她为何如此紧张?这毒簪从何而来?她留着要做什麽?难道……遗书中所指的「厉鬼」,并非虚言,而是她早已察觉的、真实存在的威胁?她藏着毒簪,是为了自保?还是……

    疑云非但未散,反而更加浓重。林文博的供词,似乎排除了他的直接作案嫌疑至少下毒部分,却将案件引向了一个更为幽深黑暗的方向。

    「大人,」周墨白凑近,低声道,「若林少爷所言属实,那……那下毒之人,未必是府内之人?或是……林小姐自己?」他声音发颤,显然也被这诡异的转折吓到了。

    顾砚清沉默不语,目光投向窗外y沉的天空。直觉告诉他,林文博这次没有说谎。那麽,真凶是谁?是如何在密室中下毒的?林月娥为何藏着毒簪?遗书是真是假?

    「赵捕头,」顾砚清沉声下令,「带人彻查林府所有出入口,尤其是昨夜至今日清晨!盘问所有门房、护院、更夫!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入!重点查访最近一个月与林小姐有过接触的外人!周师爷,你亲自去一趟府城,以协助调查为名,暗中查访陈家公子前两任未婚妻暴毙的详情!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赵铁头和周墨白领命而去。

    顾砚清转向沈疏影:「沈仵作,我需要你对那胭脂膏、金簪内的残留物,以及……」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对林小姐的遗t,进行更深入的剖验!务必查明确切毒物及其作用机理!」

    沈疏影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冷静的专业:「属下明白。需要一间乾净、避光的静室,以及热水、烈酒、乾净白布。」

    「好!林管家,立刻安排!」顾砚清转向管家。

    「是……是,大人!」管家连忙应下。

    夜se,如浓墨般浸染了昌明县。雨虽停歇,但sh冷的空气依旧刺骨。林府挂起了白灯笼,惨白的光映照着飘摇的白幡,更添几分y森。

    顾砚清独自一人,再次踏入了林月娥的绣楼。白日里的喧嚣与悲恸已散去,此刻的绣楼si寂一片,只有风穿过窗缝发出的呜咽声,如同冤魂的低泣。他点燃一支蜡烛,昏h的烛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周围的黑暗彷佛有生命般涌动着。

    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密室」。

    他走到门前,仔细查看门栓和门框撞击的痕迹。门栓是实木的,很结实,撞击点的木屑翻起。他用手b划着门栓的长度和位置。又走到窗边,一一检查窗棂和cha销。窗户都是从里面chasi的,cha销完好无损。他推开一扇窗,夜风灌入,带着花园里sh润的草木气息。他探身出去,下面是坚y的花砖地面,二层楼的高度,没有可供攀爬的落脚点。

    密室,似乎依然成立。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紫檀木妆台上。烛光下,那打开的青瓷胭脂盒,红得刺眼,如同凝固的鲜血。他拿起盒子,仔细端详。盒盖内部光滑,盒t本身也没有夹层。毒,是如何被放进去的?

    他脑海中闪过沈疏影的话:「小姐习惯以指尖蘸取胭脂膏……」他模仿着动作,用乾净的手指轻轻触碰那鲜红的膏t,感受着它的质地——细腻、油润。忽然,他指尖微微一顿。在膏t靠近边缘、不太容易被蘸取到的位置,似乎……有一小块区域的质感略有不同?更加……黏腻一些?

    顾砚清心头一动,立刻取出一根银针沈疏影箱中工具,小心翼翼地刮取那一小块区域的膏t。烛光下,银针尖端沾染的红se膏t里,似乎夹杂着极其微小的、颜se略深的颗粒?他将银针凑近鼻端,那gu被脂粉香掩盖的、若有若无的草木气味,似乎浓郁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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