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阮彦初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骆澜月触电般松开手,他这才继续道:“我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恨你,但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骆澜月从手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颤抖着打开。
里面是一枚有些发旧的银戒指。
“清珺的……”
阮彦初呼吸一滞,但很快恢复平静,他自己都感到诧异,“我还以为丢了。”
“车祸现场找到的。”
骆澜月将盒子放在柜台上,“卡在江边的石头里,竟然也……”
阮彦初轻轻合上盒盖:“谢谢。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什么才重要?”
骆澜月突然提高声音,“彦初,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求你。”
窗外的阳光渐渐强烈,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阮彦初看着这个曾经将他踩到尘埃里的女人,此刻却像个乞丐一样祈求他的原谅,心里竟泛起一丝悲悯。
“骆澜月。”
他
墓园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
阮彦初抱着一束白玫瑰,沿着石板小路前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个绒布盒子。
骆清珺的墓碑安静地立在角落。
“清珺,我来看你了。”
他蹲下身,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
白玫瑰被小心地放在碑前,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银戒指,放在玫瑰旁边。
“物归原主。”
他轻声说,指尖在冰凉的碑面上停留片刻,“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
但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微风拂过,带动玫瑰轻轻摇曳,像是无声的回应。
阮彦初站起身,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远处,骆澜月靠在一棵橡树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本不该来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看着他弯腰放下戒指,看着他对墓碑说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着他转身离去时轻盈的步伐……
这一刻,骆澜月终于明白,自己永远失去了他。
不是因为他失忆,而是因为他终于真正地放下了。
放下骆清珺,放下了仇恨,放下了所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先生的买家已经撤资,林先生因商业欺诈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带走。我们这边需要行动吗?”
骆澜月锁上屏幕,目光追随着远处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直到阮彦初完全消失在墓园门口,她才低声回答:“不必管。”
骆澜月走到骆清珺的墓前,看着墓碑上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竟有些恍惚。
书店里,阮彦初正在整理最后一批订单。风铃叮当作响,老板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真要走?”
老板娘不舍地问。
阮彦初笑着接过信:“只是去旅行一段时间。这是下个月的订单安排,我都交代给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