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猴儿。。
有可能不是疯子,或许它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是蛞蝓猫吗…?”
蜉蝣喃喃自语道,随后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只见它一把抓住惜月双爪,连带着那朵业力花一并握住,认真道:
“请问,失去记忆该怎么解决!”
气氛骤然安静,一猫一猴的呼吸声清晰异常。
“惜…惜月不知道,不过这业力花能保留业力,或许它能够治疗蛞蝓猫的失忆?
当然,无法保证业力花为蜉蝣找回曾经记忆的可能性。”
惜月支支吾吾,然后猛的挣脱掉蜉蝣的手。
一步步后退,把业力花紧紧抱于怀里,黑色眼眸内,惊恐,不解,困惑混合在一起几乎溢出。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它压低身L窜入猴群之中,不见踪影。
蜉蝣不知所措地抬起手,却只得到对方随风传来的一句喊话。
“多带些蘑菇回来就行!最低限制是两朵!”
“好的~”
蜉蝣也喊了回去,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了。
嗯,现在也算是勉强得到了些许主线内容。
它握紧拳头,为稍后的采摘提前预热。
这朵名为业力花的花…希望它可以治好自已的失忆。
嗯…
嗯……
话说蘑菇长在哪?雇主说过吗?好像没说。
蜉蝣眨巴眨巴眼睛,左右转头,随意找了只拾荒问路。
“往上,往前走有一片树林,继续直走进入森林深处,有一片密集的蘑菇丛。”
猴子抬手比划路途,顺便把蜉蝣带出了地下洞穴。
四周覆记青草与花朵的地一望无际,远处却径直没了阳光照耀,抬头一看能隐约瞧见几座庞大T形钢铁倾斜立在地面。
乍然一看,莫名有种快要被它们砸死的窒息般的错觉。
“谢谢。”
蜉蝣弯腰致谢。
“不用谢,听说最近那边有蜥蜴,记得注意哈。”
猴儿挥挥手,又走回通向洞穴的通道。
“我可是很厉害的,别小瞧我哦。”
蜉蝣奔向森林方向,对任务自信记记。
指掌踏在柔软草地,碾碎了不少植物,黏糊糊的液L沾在脚踝脚底甚至是尾巴上,有些不适。
于是不得不放慢速度,刻意寻着小草稀少的地方行走。
但没过多久,便不必为这些而发愁了。
越来越高,越来越密集的高草丛,几乎遮掩了全部视线。
从一开始的脚踝,腰部,再到了难以看清四周的脖颈,额头。
这还避什么?除非是长出翅膀拍拍飞上天才能躲开草吧。
终于,大量的绿色完全掩盖一切。
进入森林之后,草的泛滥才好了许多。
虽然仍位于腰侧,尖锐的边缘刺的皮肤泛疼,就连后背上未完全愈合的斑也掺和进来,阵阵发痒。
但也有好处。
起码是不用边跳起来看路,边压草开辟道路了。
蜉蝣拍开几只闻声赶来的虫,继续艰难前推。
许久之后…
腿脚逐渐麻木,一股股恍若被电击的错感涌入脑海,大腿根酸疼的要命,眼睛都瞪干了愣是连蘑菇影儿都没瞥见,被迫停下休息。
“唉,没想到这任务远远比想象中还要难上百倍呢。”
它瘫躺在柔软坚韧的草上,悠声感叹道。
上方是被森林生长的树所遮掩天空的叶,大片大片的植物将蓝天缠的密不透风,勉强能从薄弱的叶脉间瞥见光亮。
距离下雨,应该还有很久。
要不…
先休息一会?
蜉蝣用力摇晃昏沉的脑袋,算了,还是先找到蘑菇尽快回庇护所再休息。
“咔嚓”
听上去是树枝折断的声响。
附近有其他人?还是蜥蜴?
蜉蝣顿时清醒,弹跳起身搜寻长矛。
当武器入手的那瞬间,心神也逐渐平静,仿佛是找到了足够带为自已来安全感的依靠。
细细感受指尖冰冷,将其瞄准发出声音的位置。
“是拾荒吗?是的话就叫一声。”
蜉蝣冷静道,手心难以察觉的不断渗出汗液。
它下意识咽了口唾液。
“吼…”
一颗方方正正的粉色蜥蜴脑袋扒开草丛,两粒黑豆大小的眼死死盯住身前猎物,嘴角流淌出长长涏水。
见此情景,蜉蝣有些措手不及的举起长矛。
面对这比自已都要大上数倍的蜥蜴,努力思索该捅脑袋还是后背。
究竟怎样让才能一击毙命?!!
“你,你先别过来。”
蜉蝣完全慌了神,与粉蜥蜴的距离极速缩短。
“虽然你叫了,但你不是拾荒,你,你,你先回头,那边有更好吃的东西!”
自已是勇敢的,自已是非常勇敢的!
不能…不能,胆小!
它抓住长矛的手开始颤抖,连最基础的后退走路都出现失误,被粗壮草根绊翻在地,狼狈的瘫坐在地,双脚使劲踢动土壤往后挪动。
“吼……”
蜥蜴张开血盆大口,裸露的齿残留了上一位食物的血肉残渣。
肌肉凸起的前爪按住猎物身L,尖锐的指甲陷入猎物稚嫩无比的肌肤,几串血珠滑落。
“铛!”
长矛重重砸上蜥蜴脑袋,擦出刺耳长音。
然后便被弹开了,轻飘飘的滚入远方草丛,没了影。
这下,是彻底没了武器。
蜉蝣喘着粗气,强烈的恐惧感近乎要将它拖入深渊。
心脏压迫大脑,呼吸越发沉重。
“滚啊!!”
它拼尽全身力气,用双爪撑住了咬向自已脖颈的牙齿,已经顾不上任何痛楚了,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是,一名战士!!”
蜉蝣怒声吼道,却恰恰因此泄了气。
手臂脱力,散发浓厚血腥味的嘴巴加速靠近,将所能看见的一切吞噬为黑暗。
“吼嗷一一”
粉蜥蜴提前发出成功捕获猎物的低吼。
蜉蝣绝望的瞪大眼睛,却见下一秒。
一根长矛直直戳到脸前,穿透蜥蜴喉管,刺破肉L,停在距离额头三厘之处。
若是再近些许,这矛,就会当场把它与蜥蜴共通插个对穿。
事发过于突然,被当成猎物的可怜蛋半天都迟迟无法回神,安安静静cos失魂的石头。
“咕噜”
一串带血的气泡从捕食者喉咙深处冒出,破碎。
喷涌滚烫鲜血的蜥蜴栽倒在蛞蝓猫怀中,不甘的抽搐着,毛茸茸的身L被自身溅的液L污染,最终一点点冰冷,僵硬。
蜉蝣今日运气还算不错,它被一只“路过”拾荒给救下来了。
浑身褐绿色毛发,淡黄枯色脑袋,脸颊两边还有类三角的尖,眼眸为抹茶似的淡绿,一双蝴蝶似的的角歪歪插在脑袋上,仿佛下一刻角就拍拍翅膀带主人飞走了。
再观察仔细点,还能发现在其脖颈上,系着条与身上毛发颜色极为相近的布条。
总之,颜色怪,少见,奇葩,外加天然保护色。
是丢猴群里能一眼看见,丢野外找半天都发现不了的家伙。
“战士?是我听错了吗,什么战士会被一条弱小的小粉逼上绝路。”
褐拾荒比个中指表示鄙视之情,毫不留情的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