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要的蘑菇,我先走了!”
“惜月愿意欢迎蜉蝣的再次到访,”惜月慢吞吞摇晃手臂:“任何时侯都是一样的。”
临近暴雨彻底洗劫世界,部落也被水淹了一半。
要是再晚来几分,估计连开着的庇护所都没有了。
蜉蝣匆匆交完物品,带着业力花,随便在边缘找了个庇护所往里就是冲。
不知是不是错觉,它竟一头撞上了坚硬的“物品”。
那“东西”,还闷哼一声。
业力花轻飘飘落地,又被快速捡起。
来不及回头退出庇护所,门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开始关闭。
蜉蝣沉默地望着关死的大门。
意外闯入别猴家,应该…是不算小偷的吧?
毕竟自已也没拿东西。
不够怎么样,先向屋子主人道声歉吧。
回头一看,一抹熟悉的绿赫然出现眼前。
“蜉蝣?”
褐拾荒揉着额头盘坐在地上,似乎是被刚才那下给砸的不轻。
“嗨,又见面了,哈哈…”
“别慌张,我现在可没打架的兴致,刚才发生的算是我情绪波动,被你倒霉刚好撞上个正着。”
“那你现在情绪如何?”
蜉蝣不敢掉以轻心,紧贴庇护所墙壁,白色蜥蜴似的爬入其他房间。
“还行,就是刚才趴着门口休息时,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瞎子给撞了脑袋。”
褐拾荒瞥了一眼话中所说的瞎猫,淡淡道。
只见它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取下身上武器放于身旁,随后慵懒的趴缩在墙角眯起眼。
毛茸茸的尾巴在地面轻缓摆动,毛尖微微颤抖。
这一切与它先前表现的所有凶恶,构成了极大的反差感。
蜉蝣眨眨眼。
刚才还在被它追杀,现在又安静的睡在通一个庇护所。
莫名…有种在梦中的错觉。
“如果有想问的,尽快提出来便好,我要睡了。”
褐拾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蜉蝣趴在管道口,从自已房间里探出脑袋偷看那个烂海藻。
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询问。
蜉蝣:“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褐拾荒:“不告诉你。”
蜉蝣:“可你明明说…”
褐拾荒:“我说过一定会回答吗?没说过吧,你还真的是傻的令猴厌烦,不管从刚认识还是现在。”
蜉蝣气地恨不得用眼神杀猴。
沉思几秒后,它再度张嘴问话。
蜉蝣:“你脖颈上为什么要系块绿布?”
褐拾荒:“挚友送的。”
蜉蝣:“哦~那这里的拾荒不用担心战斗,可你为何如此厉害,这么的格格不入?”
褐拾荒:“因为我是外来者,且是最近刚正式居住此地。”
蜉蝣:“你作为外来者…那你认识我吗?”
一颗石头突然飞来,将趴在管道口的蜉蝣径直砸回房间。
褐拾荒:“认识一半。”
褐拾荒:“现在我们扯平了。”
蜉蝣:“……”
蜉蝣:“你认识惜月吗?那位记嘴都是业力还有循环的。”
褐拾荒:“不认识,但听说过。”
褐拾荒:“那是一个疯子,极端且异常直白的疯子。”
褐拾荒:“怎么,对它有好感?”
蜉蝣:“没有…我从它那里得到了一朵业力花,想试试能不能恢复我的记忆。”
蜉蝣捧起那朵金色的花朵,细细观察。
明明没有任何东西维持营养,可它居然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多么的神奇啊……
褐拾荒:“它对记忆没有帮助,一点也没有,它也不是什么解药之类的玩意,更没法治愈你。”
蜉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褐拾荒:“我吃过,也见过其他猴和蛞蝓猫吃过。”
蜉蝣:“你也失忆了?”
褐拾荒:“没。”
褐拾荒:“我还没弱到可以任由让自已被整失忆的程度。”
蜉蝣沉默片刻,这下是彻底没了聊天的欲望。
一口一个嘲讽一口一个骂,怎么这么噎猫胃口呢?上辈子石头变得吧。。。
真是难以沟通。
褐拾荒:“对了,奉劝一句,你最好赶紧吃掉它,业力花在生长为成L后,一个雨循环内便会枯萎。”
蜉蝣:“雨循环…雨循环,为什么一场大雨开始然后结束要叫让雨循环?和惜月所说的循环有关系吗?”
褐拾荒:“你问题真多,吃了几朵毒蘑菇?”
褐拾荒:“因为大雨不断重复,每一天的大雨都像是无休止的循环,自然就叫让雨循环了呗。”
褐拾荒:“我睡了。”
蜉蝣抓着金灿灿的花朵,让了好一番心理准备。
嗯…
吃吧,反正最多就是死了后会长花。
但如果有毒该怎么办?
它又顺着管道去偷看褐拾荒,如果这个家伙跟神经病一样的性格…就是因为吃业力花导致的该怎么办?
算了!拼了!
哪怕只有一点能恢复记忆的线索,也要去努力!
索性,紧紧闭上眼睛,大口对准花朵咬了下去。
植物的肢L残留在指尖,断裂的截口逐渐流出液L。
细细咀嚼,仿佛是吃了一口水。
顺着舌尖,咻的一下消失了,可能滑入喉咙,也可能是真的消失了?
蜉蝣把剩下的枝塞入嘴里吞下,认真感受起来。
一秒…两秒…五秒……三十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脑中仍是空荡荡的,宛如一只雨鹿脑壳里装的空气。
它愣愣的呆站着,手还维持着捧着业力花的动作。
期待落了空,即使是提前早有预料。
但…失落感还是难以压制的阵阵涌上心头。
“和我说的一样吧,这玩意对恢复记忆根本没有用,何必要为一根看不到光的草而期待。”
褐拾荒嘲笑地话语从房间外传来。
“你不是睡了吗?”
蜉蝣闷闷道,躺下身准备休息。
“失眠睡不着,特意来看你的笑话。”
抬头一看,某猴不知何时已像鬼一样,安静的趴在管道口,直勾勾的盯着蜉蝣。
如果只是这样看着,那也就算了。
可这个烂海藻…眼中包含的情绪……妈的像索命厉鬼。
蜉蝣后背发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正当它想问问这家伙为何这样时,对方率先开口。
“你好丑。”
蜉蝣:?
褐拾荒忽然笑了起来,继续道:
“你是我见过唯二丑的家伙,睡吧,明天我可有的要忙,我要去清理森林里那些大量繁育的蠢蜥蜴们。”
“谦让,你是我见过第一丑的生物。”
蜉蝣不甘示弱,反手抓起对方之前丢自已的石头,干脆利落砸向对方脸蛋。
褐拾荒缩回去躲掉攻击,两方皆通时没了声音。
庇护所外面,汹涌水流冲刷着洞穴。
混了泥沙的水灌入偏于细小的无数管道,少数泥沙将残留于洞穴,构成部落中那一座座怪异的山坡与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