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 金门寿院阳路短苦 道山陵园关闭永远
关怀实在要不得。还有一种老人,儿孙们好好的,但就是心里总放不下他们,担心着担心那,乃至吃睡不安,这也是过度关怀。老人么,应该心情淡泊,心少有牵连为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自有儿孙祸,无论祸福,鬼神管着,管那么多干啥呢?”
“艾教授这话有道理。”老板的妻妹说。
“对子女的过度关怀,势必会产生对子女过度要求,要他们向二十四孝中的孝子看齐,那怎么行呢?现在中国还提倡以孝治天下,德国人认为中国不应该回到过去。”洗婴说。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这骨肉之亲,有时真的难以放下。”老板端起半杯酒,同艾教授干杯,然后有点伤感的说,“这回洗婴回国,不忘来看我,撩起我一桩心事。这得从我为什么搞娱乐行业说起,起始我是为了寻找女儿办娱乐所的。女儿从小放在她姥姥家,长到七岁时跟姥爷赶乡下的庙会,不慎走失。本来我就打算接她回来上学的,因为一件生意推迟了去接我女儿,为这我懊悔一辈子,我的老伴也因为思女过度得癌症而亡。我估计走失的女儿以后有可能被送到娱乐场所,这样我就投资娱乐业,这娱乐业,各地是有联系的,而我是有心寻找女儿,同不少同行业老板都有联系。”
酒桌上一片静默。
“艾教授,我办娱乐业,坚持三不:不搞带色的,不搞行贿,不聘未成年人。其中两条同我女儿有关。记得洗婴当时到我这里,我没有答应聘她,因为她还没有满十八岁,记得当时她一再要求,说家中太困难,我是破例聘她的。而且我同前台领班关照,要照应好洗婴,总觉得她身上有我走失的女儿印记。”
洗婴端起酒杯,神情温馨的向老板致意,一饮而尽。
“要说娱乐行业没有一点背景,也是很难立足。我很庆幸,在一家作风正派的派出所管辖范围内,所长是市公安的先进个人,他也知道我的经营宗旨,给我不少正当支持,只是很遗憾,他在执行一项抓捕贩毒嫌疑人时,不幸中弹伤亡。为了纪念他,我让小儿子考警校,当了警察。让小儿子从业公安,也是为了要寻找我的女儿方便些。据我所知,我们这个行业中,各种形式被拐骗来的女孩占到十分之二。有时我梦中会见到含泪的女儿。”
艾椿教授不能不佩服老板,他让儿子投身公安是为了纪念朋友,为了寻找女儿,不言自明也是为了家族行业。有了佩枪的儿子在,娱乐业就有了稳固的背景。
“是哪位派出所长?”洗婴关切的问。当她得知这位牺牲的派出所长就是他要去看望的那位裴所长,不禁悲从中来。老板说,得知裴所长牺牲,辖区内几乎家家有人参加他的追悼会。
“我能走的时候,每年都要去公墓祭扫裴所长的,他的墓地在公墓的松园,同我老伴在一个园区。那里有好几位民警因公牺牲安息在那。哎,现在的社会秩序还是多乱象,难怪许多人怀念开国领袖。”
当晚,艾教授上网查了下资料,见华中科技大学陆家希先生有篇文章:
报载,自新中国成立以来至2010年底,我国已有名公安民警因公牺牲。1981年至2010年,全国共有名公安民警因公牺牲,15。7万余人因公负伤。“十一五”期间,全国公安民警因公牺牲2182人,因公负伤人,平均不到一天就有1名民警因公牺牲,每3小时就有1名民警因公负伤。
这里有一个值得特别思考的数字,即从新中国成立至1981年,全国因公牺牲的民警仅为926名,32年平均每年牺牲公安民警不到28人,而此后30年则是平均每年牺牲民警超过359人,接近每天牺牲一位公安民警。后30年牺牲的公安民警为前30年牺牲的公安民警的13倍。按常识,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已空前繁荣,gdp为30年前的多少倍我手中无数字,大概是几十倍吧,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仓禀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现实却如此相反,今天的社会秩序如此地令人不满意。许多无法想像、无法理喻的怪现象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十分令人疑惑和担忧的。
还是回到酒桌上。艾教授接过老板的话:“并不是说30年前十全十美,我并不“恋旧,但你不能不看到30年前那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雷锋到处可见的社会安定的局面,即使是在那乱哄哄的十年里,年轻美貌的姑娘大可放心的在深夜独行在陋巷辟野。现在人们食、衣、住、行都缺乏一种安全感,在街头巷尾,在住宅小区也要接受摄像头的监视等等,这说明了什么?这值得我们深深地思考、研究,并加速找到解决现实问题的办法。”
酒桌上推心置腹的可不多,有一定程度的推心置腹为最宜,万不可推心置腹的一塌糊涂。在老板家的这场便宴,宾主都很尽兴。
告别了娱乐业老板,回到家,见洗焸同绿娣没有回来。
洗婴说:“我留意了老板的空气净化器,他两次强调是‘一次性消费’产品,可能里面的关键滤芯没有更换,那必须三四个月更换一次,德国销售公司是主动上门定期更换滤芯的。如果不更换,净化器就成了吸尘器。老板那房间的气味就是不怎样。
“中国土豪脑子里少一点科学细胞。”艾椿说。
一会,白琅的电话来了,艾教授把话筒交给洗婴。白琅说,他的老娘一定要留孙女在祖居之地住上一宿,接一接祖上的地气。然后是女儿的声音,她告诉妈妈,说乡间晚上的虫鸣很好听。接下来是绿娣的声音,她同嫂子聊了一会,洗婴便把话筒交给艾教授。
绿娣对艾教授说:“艾,这里乡村的夜晚美得不可思议,这将是我一生中留下的深刻印象的生活。”异国情调加上她对画家白琅的崇拜,自然使她有最好的欣赏情志。
室内只有艾椿与洗婴两个人。
“你这趟回来,正是个时候,赶在白琅在家,父女这时相见为时不晚。我看父女俩并没有什么陌生感。”
“只是没有见到秦先生,还有那位于我有恩的派出所长。我想明天去一趟公墓。”
“我以为你还是要同毋经理见次面,而且我希望你再考虑,做一次DNA吧。”
洗婴离开德国的时候,对自己同毋士禾要不要做DNA心存疑虑。但是回国以后,从白琅对女儿的爱怜以及为了寻找走失的女儿办娱乐行业的老板的爱女之情深,心有震动,对毋士禾认女的迫切有了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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