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他能永远像太阳那样,不染阴霾。
所以我没告诉他,是我救了他,是我的父母出资资助他。
骄傲的少年不该为任何世俗折腰。
我们以朋友的身份相伴了很多年,直到我二十四岁的生日,他突然向我告白。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了,我不想再看着其他男人接近你靠近你,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那晚月色皎洁,我爱恋多年的少年终于向我宣泄爱意,我一度以为,那是我前二十几年最幸福的一刻。
我们从朋友变成恋人,再变成爱人,水到渠成。
后来,我的父母发生车祸,我不懂公司的事,理所当然地,一切都交给了付泽林。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然后,夏晚晴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家里。
4
夏晚晴是带着我所不知道的真相回来的。
在那个真相里,夏晚晴才是救了付泽林的人,她离开也是不得已,为了筹钱给付泽林治病,委身给她不喜欢的中年富豪。
而现在,付泽林痊愈了,中年富豪也死了,他们又能重新团聚了。
我是他们团聚路上唯一的障碍。
可我不知道,付泽林和我说,夏晚晴刚刚丧夫,孤苦无依,只是暂时需要一个地方借助,我的父母给我买的房子那么大,家里那么多空房间,给她一间也不是不可以。
一开始,我也心疼她,心疼她为亡夫红了的眼睛,我不知道那是她和付泽林翻云覆雨时被欺负出来的眼泪,只是安慰她,带着她去逛街买礼物。
一开始的她,表象也温和友善,送给我宝宝衣服和孕妇装,还说,等孩子出生了,想当干妈。
我是真心想过和她做朋友,哪怕我已经到了孕晚期,还是陪着她一起遛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元宝发了狂似的,直冲着我的肚子而来,将我扑倒后,又呲牙咧嘴咬下来。
我吓得发懵,夏晚晴冲上来拽起元宝摔到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她却忽然跌倒在一边抱着元宝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向我道歉,求我容纳她和元宝。
紧接着,付泽林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那么高高在上,一句也不肯听我解释,就像现在,他听不进保镖和秘书的话。
“慕知秋呢?她在搞什么把戏,怎么还不来?”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违逆过他的意思,也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家。
保镖之前想说不能说,现在嗫嚅着不敢开口了,秘书也沉默地低着头站在一旁,满脸不忍心。
“夫人她要不,付总您还是自己看看吧,这里”
他拿出来一块u盘,后面的话被夏晚晴打断:“知秋姐姐大概是生气了吧,怀着孕呢,被晾在山里那么久,泽林哥哥,我看你还是去哄哄她吧,亲自去接她回来。”
付泽林满脸不悦:“娇气!还这么死性不改,我看是没关够!”
他来回摩挲着夏晚晴的手,无意识地用了力,白嫩的皮肤被摩擦得通红,他却一点也没发现,猛地一拍桌子。
“我倒要去看看,她在搞什么把戏!”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冲冲往外走,夏晚晴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他真的会亲自去,愣了许久。
山林里。
捆绑我的那颗树干上涂满脏污血迹,已经干涸了,绳子掉在地上,残留着被啃噬撕扯的痕迹。
另一边,地上蒙了张白布,隆起一团,看不出人形。
可我却能感觉到,那是我的尸体。
被活生生分吃的痛苦和恐惧感再度袭来,我已经是个灵魂,却还是疼得喘不上气。
而付泽林站在一旁,神色嫌恶。
“这是什么东西,慕知秋呢?”
“夫人夫人她”秘书的声音颤抖着,勉强说出完整的话,“这就是夫人,她和孩子一起,被野兽给活生生咬死了。”
5
付泽林的脸色几经变化,眉心紧皱,嘴唇也颤抖着,身体却还是固执地定在原地,不愿弯下腰去揭开那块白布看一眼。
最终,所有情绪汇聚成愤怒。
“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拎着秘书的衣领。
“什么被野兽咬死,这里哪来的野兽!你是不是收她的好处了,跟她合起伙来骗我!”
他双眼猩红,模样可怖至极,秘书被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还是夏晚晴“好心”救了他。
“泽林哥哥,你别生气,秘书也不是一直待在这里的,他可能也不知情,知秋姐姐”
她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后腰和腹部,声音逐渐虚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