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你别发脾气,好好说,你别急,我”
付泽林立马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当即也顾不得我的事情了。
“你怎么了?晚晚,你没事吧?”
夏晚晴懂事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之前的老毛病了,我自己歇一歇就好。”
付泽林马上联想到了她为自己捐肾的事,神色软和下来,扶着她到一边:“那我陪你回去看医生。”
夏晚晴:“可知秋姐姐这边”
付泽林听见我的名字,神情又变得狠厉不耐烦了起来。
“不用管她!”
他直起身,朝着山林里喊话,“慕知秋,你的父母已经没了!他们护不住你了!你现在想着来闹脾气了,我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
我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不留一丝温情的双眼,心里空荡荡地抽痛。
付泽林,我想问他,我父母的车祸到底有没有你?
可我发不出声音,也抓不住他。
我只能睁着两个空洞洞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夏晚晴离开,又一次,抛下我,头也不回。
付泽林送夏晚晴回来的路上,夏晚晴忽然改变主意,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她当然不肯去,去了,不就暴露了她没有给付泽林捐肾的事实了?
付泽林宠着她,没有违拗,他们又回到了家里。
夏晚晴还是穿着我的衣服,我新买的情趣睡衣,吊牌都没拆,她穿着,直接跨坐在付泽林的身上。
付泽林没有扛住她的诱惑,两人在沙发上就颠鸾倒凤起来。
这个家、这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我父母为我添置的,给我结婚用,现在却沦为了付泽林和夏晚晴调情恩爱的工具。
只不过,今天的付泽林不再温柔,他像是头野兽,粗暴地宣泄情绪和欲望,连夏晚晴的眼泪都不疼惜了。
两人折腾到半夜,付泽林累得沉沉睡去。
午夜梦回,他忽然呢喃出声:“慕知秋。”
他搂着夏晚晴喊我的名字,叫我别闹了。
我站在床头,和夏晚晴四目相对,双双流泪。
付泽林,你对不起任何人。
6
付泽林又在家里等了两天,我还是没有回来,他开始焦躁不安,在书房里踱步,连夏晚晴来找他时,他都没了往日的温柔和耐心。
终于,这天夜晚,他忍不住了,把秘书叫了过来。
“你去,给我把慕知秋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慕知秋,敢和我闹这么久,等我抓到她了,不会放过她!”
秘书站在一旁,犹豫良久,先把手里攥着的u盘放在了桌面上。
“付总,太太的尸体您上次已经见到了,我们把她带回来存放在了冰柜里。”
付泽林双目圆睁:“你现在还来跟我说这种话?是看我上次没给你教训吗?”
“付总!”在付泽林暴怒之前,秘书紧急开口解释,“太太有多爱您,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之前为了夏小姐也做了不少伤害她的事情,她都没有离开,您应该知道,她不会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您要辞了我或者怎么样都行,但是,那团血肉确实是太太,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咬得不成人型了,您可以自己去查证,这个u盘里有一切经过,您要是觉得视频有假,可以去验尸。”
他快速地讲完所有话,然后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付泽林瞪着他,到底还是被说动了,眼里的怒气渐渐消散,覆上迷茫,而后是不敢置信。
他当然知道,我有多爱他。
或许,在他的心里,我不是为了救他性命捐出自己器官的白月光。
但是,他生病时,彻夜守在他身边学着照顾的人是我。
他落魄时,不离不弃陪着他的是我。
为他学着下厨弄得满手是疤痕的是我。
车子冲过来时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的是我。
我从来没有和他生过气,大声说话都没有。
因为我始终记得,那个傍晚,小巷里,他赶走混混护在我身前的背影。
付泽林救过我,我用这一辈子偿还他的恩情。
我不欠他,我只是对不起我自己和孩子,也许,还有我的父母。
“那是她?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付泽林跌坐在椅子上。
他仰起头,嘴唇无意识地颤抖着,“那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